远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脱离自己的操控,这让文远不禁对未來有些担心。
从來到这个时代,文远自认一向能掌控着大局,即便是后來历史已经完全偏出了原有的发展轨迹,文远仍能凭借着对这个时代的熟悉,一路走來顺风顺水。
可是这一次的封公事件,却让文远觉着自己有一种失去掌控的无力,以后,晋国这个强大的势力是会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进,还是自己被这份力量牵制,再不能畅所欲为。
而如果有那么一天,自己万一站在这个庞大势力的对立面上的时候,那自己会不会被这个亲手创建起來的势力所碾碎。
文远有些后怕,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为华夏、为汉人辛苦打下的这样一副大好局面岂不白白浪费。
“主公,主公……公与先生來了,”
郭嘉的呼唤让文远从沉思中醒來,点了点头道:“哦,知道了,准备迎接他们……”
郭嘉疑惑的看着文远,犹豫了一会才问道:“主公脸色不对,莫非是还有什么疑虑,”在郭嘉看來,主公一向沉着冷静,遇上在艰难的事情都不能让他慌神,可是今日,从他有些略显慌乱神色,微微皱起的剑眉,一向和文远私交甚笃的郭嘉敏锐的感觉到不对。
文远复杂的看着郭嘉,郭嘉性子放荡不羁,最对文远的脾气,以前除了自己的前世,文远和他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可是刚才文远想到的事情却不能和他提及,因为文远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天,郭嘉因为立场的变化和自己走向对立。
世事无常,人总是善变的,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文远只能深深的看着郭嘉道:“奉孝,可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那八个字……”
郭嘉不假思索答道:“记得,主公当年说过,科举之后,再无寒门,”
文远搭着郭嘉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对,奉孝,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即便你日后身居显位,也不要忘了你当初的志向,不要忘了寒门,”
郭嘉神情坚定的道:“是,嘉定然会铭记一生的……”
麾下的文臣之中,只怕也只有郭嘉这样的真性情才有可能不会被环境改变自己,得到郭嘉如此肯定的回复,文远多少提振了一些信心,振作精神道:“好,这才是我张文远的好兄弟,走,咱们去迎接天子的诏谕,”
“天子有诏,大将军张辽接旨,”
“臣接旨……”文远跪伏于地,身后大将军府的属吏,文远一系的文武呼啦啦跪了一地……
“朕闻……”沮授接着开始宣读诏书,第三次的诏书,显然要比急切许多,大有不可抗拒之意,不过文远这一次仍旧要按照程序请辞的,因为下面还有群臣劝进的戏份。
果然,文远这边刚一拒绝,沮授就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附有众臣联名的表文。
文曰:“自古三代,胙臣以土,受命中兴,封秩辅佐,皆所以褒功赏德,为国藩卫也……昔周公承文、武之夡,受已成之业,高枕墨笔,拱揖群后,商、奄之勤,不过二年,吕望因三分有二之形,据八百诸侯之势,暂把旄钺,一时指麾,然皆大启土宇,跨州兼国,周公八子,并为侯伯,白牡骍刚,郊祀天地,典策备物,拟则王室,荣章宠盛如此之弘也,逮至汉兴,佐命之臣,张耳、吴芮,其功至薄,亦连城开地,南面称孤,此皆明君达主行之于上,贤臣圣宰受之于下,三代令典,汉帝明制,今比劳则周、吕逸,计功则张、吴微,论制则齐、鲁重,言地则长沙多;然则晋国之封,九锡之荣,况于旧赏,犹怀玉而被褐也,且列侯诸将,幸攀龙骥,得窃微劳,佩紫怀黄,盖以百数,亦将因此传之万世,而明公独辞赏于上,将使其下怀不自安,上违圣朝欢心,下失冠带至望,忘辅弼之大业,信匹夫之细行,臣等所大惧也,”
沮授一口气念完了劝进表文,接下來又将署名之人一一高声念诵出去,联名的有那些人。
尚书令沮授、司隶校尉钟繇、太常贾诩、侍中董昭、少府甄逸、郎中令贾穆、中军师郭嘉、左军师徐庶、右军师陈宫等,另有青州刺史孔融、徐州刺史陈登、幽州刺史刘和、并州刺史张燕、兖州刺史王修、豫州刺史崔琰、前将军清乡侯赵云、左将军高阳亭侯张颌、右将军安平亭侯太史慈,后将军沂水亭侯郝昭、平北将军范阳亭侯麹义,骁骑将军温侯吕布、龙骧将军颜良、虎威将军城阳亭侯吕蒙、破军将军越兮、护军中郎将高顺……等大小文武将校合共二百二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