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第二天一早。李历的车驾就登船出发了。船行半日已经到了汝阴地面上。汝阴是汝南的大县。交通要道。有颖水、茨淮水等几条支流汇入淮水水道。船队起初在颖水上缓缓前行着。有曹钧作为向导。李历也沒有多想什么。
趁着刘司马沒在意的时候。李历悄然下令。将船驶入一条稍显狭窄的水道。这条水道显然沒有太多船只同行。两边干枯的芦苇丛生。而且河道越來越窄小。
刘司马沒來过汝南。道路不熟。可走了十几里路之后。也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登上最前面的船找到曹钧问道:“曹都尉。这是怎么回事。船队还沒进淮水吗。怎么河道越來越窄了。”
曹军不动声色陪笑道:“刘将军。您沒來过您是不知道。从颖水入淮这一段就是这样子的。从这里再走个二十里。差不多就该到淮河口了。”
刘司马警惕的扫视左右。只见如今河面已经只有十几丈宽。两岸河堤高耸。河岸边芦苇丛生。险恶异常。不禁皱眉道:“此处地势险恶。曹都尉。四周不会有水贼盗寇什么的吧。”
曹钧闻言吓了一跳。打了个哈哈道:“哪有的事情。刘将军也太多心了吧。”虽然曹钧说得轻松。不过眼神却左右游移。大冬天的额头已经见汗了。
又行二三里。刘司马越來越觉得不对劲。喝道:“停船。曹都尉。命你的人快快停船靠岸。我要把车驾转移到陆上。”
“刘将军。这样不大好吧。眼看就快到淮河口了。刘将军为什么这么疑神疑鬼呢。”曹钧一边敷衍一边悄悄给身边的副手使了个眼色。后者悄然点头会意。十几个曹兵悄无声息的抽出了鞘中钢刀。因为是最前面的向导船。曹钧带着的三十名心腹有二十几个都在这条船上。而因为船上位置有限。刘司马只带着两个护卫就上了曹钧的船上。
“快停船。再不停船。信不信我砍了你。”刘司马大吼一声拔出佩剑。在他看來。曹钧定然会惊恐莫名。遵命求饶的。可是他看到的却是曹钧脸上的一抹狞笑。
“刘将军。这不已经到地头了吗。”曹军狞笑道。他已经看到了前面河面上拦起的铁索。伏击地点终于到了。
“曹钧。你想耍什么奸计。”刘司马本能的感觉到不妙。可是他刚一开口。一阵撕裂的疼痛从背后腰椎传來。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已经听到了身便亲卫的惨叫。
“给我砍了他们。扔到河里喂鱼。”曹钧冷笑一声喝道。十几个心腹已经将刘司马和两个护卫砍成肉泥。曹军一声吆喝。船头一转已经向岸边靠去。船上一支响箭破空射过。河岸两边顿时一阵连珠号炮声起。
“怎么回事。刘司马呢。快看看是怎么回事。”李历年纪大了。正在船舱里假寐。闻得号炮声起顿时惊得噌的一声坐起。叫來一个军师询问道。
军士火急火燎的回报道:“大人。不好了。咱们中了贼人的埋伏。刘司马已经被曹钧杀了。”
“曹钧。曹昂这个无信小人。”李历面色一变一声怒骂。等到人跌跌撞撞走到船舷上。只见此时两边河岸上已经密密麻麻沾满了张弓搭箭的弓弩手。锋利的箭矢对准了穿上的李历等人。
这么多弓弩手。即便是驾船冲上岸边。不也一样被弓弩射杀。李历见状忙惊慌道:“快。驾船闯过去。”可是话音刚落。船底突然传來一阵剧震。几个站在船舷上的军士一个立足不稳掉进刺骨的河水里。这种深冬的天气。掉到水里即便不被射死也得被冻个半死了。
“怎么了。”李历差点沒被这一阵剧震掀到河里去。多亏几个军士从身边拉住了。
军士惊呼道:“不好了大人。河底被人打了木桩铁索。河道被封船过不去了。”
李历道:“那就快调头。往上游跑。”前路不通。左右更是死路。李历急的都快吐血了。可是船队刚刚调转船头。就听后面船上的军士又是一阵惊叫。
“完了。”李历再回头看去。这一下他是彻底绝望了。十几只火船塞满了河道顺流而下。直直的撞向船队的后方。这真是前后左右。天罗地网。
“放火箭。一个活口也不要。”南岸的河堤上。那一身裹在黑衣中的魁梧壮汉冷然一笑。挥手喝道。两岸的军士沒打号旗。也沒穿制式的衣甲。不过手上的强弓硬弩一看就是军中制式的。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