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帐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酒味。文远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正要说话。却听帐内徐晃先开口道:“滚出去。谁让你们进來的。”紧接着文远就看见一道黑影砸在他的脚下。摔得支离破碎。文远仔细一看。那是个空的酒瓶。而再看徐晃的床榻边上。瓶瓶罐罐的酒器似乎还有不少。
“徐晃啊徐晃。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少吗。”赵云看在眼中。不禁心里暗暗叫苦。忙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大胆徐晃。你也不看看是谁來了就开口乱叫。”他这一句话明是呵斥。暗地里确实在提醒徐晃。否则万一徐晃待会再说出什么顶撞的话來。那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晃虽然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可赵云的声音相貌还是分得清楚的。再仔细一看來的竟是主公张辽。顿时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冷汗蹭蹭直冒之下酒顿时醒了不少。忙不迭下拜道:“罪将不知主公亲來。有失远迎。请主公责罚。”
“罪将。是喝醉的醉将吧。”文远冷哼一声。眯眼看着徐晃。
徐晃汗颜叩首拜道:“罪将铸下大错。自知万死不能抵偿。愿听凭主公一切发落。”
文远闻言道:“你还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呢。说说。你罪在什么地方。”
徐晃大概是这些天一直都在想着这些事情。闻言脱口而出道:“白河之战。罪将轻敌大意。致使损兵折将。关中军团五万将士死伤大半。遭遇重创。末将罪该万死。请主公治罪。”
文远不置可否的道:“只是损兵折将吗。还有呢。”
徐晃想了想低头道:“罪将丢了晋军的颜面。晋军百战百胜的威名砸在主将的手上……”
“还有呢。”文远眯眼看着徐晃。虎目绽射出一阵冷冽的锋芒。文远久居上位。一身气势举手投足间变自然散发出來。而此时脸色一寒。浑身气势更是如火山爆发一般噌噌暴涨。压迫的徐晃心神慌乱。都不敢正视文远的目光。
“还有……”徐晃喃喃自语道。他自认战败折兵罪该万死。其余的倒沒多想。文远这一问。倒是把徐晃给问住了。
见徐晃答不上。文远也不给他机会思考。冷冷道:“看來你还不明白自己罪在什么地方呢。那就让我來告诉你吧。”
“徐晃。你个笨蛋啊。难道看不出來是怪罪你让关中军的士气斗志搞成现在这样吗。”赵云在一旁心中焦急暗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得出來主公是动了真怒的。在主公的气势压迫之下。这个时候他也不敢上前替徐晃求情说项。
文远肃容道:“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信仰。徐晃。你说说。你也已经跟随我多年。当初加入军队的信仰是什么。”
“主公说过。要平定乱世。让百姓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就是冲着主公这句话。罪将才心甘情愿的跟着主公打天下的。”徐晃正色答道。当年的他不过是河东郡的一介樵夫。虽然身强力壮。却沒少受附近山贼盗匪的欺凌。正因为深受乱世之苦。徐晃才会拜在文远帐下为将。
平定乱世。还天下太平。即便到如今已经十余载过去。当初的这份信念徐晃仍不敢忘。
文远面色稍缓。道:“你说的沒错。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这是你的信仰。也是我的。子龙的……甚至整个晋军都是秉承着这份信仰。可是现在呢。你的信仰已经失去了吗。”
徐晃断然答道:“沒有。这份信仰。罪将至死不忘。”
“啪。”徐晃话音刚落。文远就狠狠的一拍桌子。断喝道:“那你看看你现在颓废成什么模样。一场败仗。就把你打击的一蹶不振。这就是你所谓至死不忘的信仰。”
“我……罪将……”徐晃张口结舌道。可文远根本不给徐晃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败了就是败了。总结教训就是了。可你倒好。身为主将。不知道想办法重整旗鼓。提振士气。反倒躲在帐中自甘堕落。你也不想想上行下效。这样带头产生的负面效应把你手下的将士带成什么模样。还有一点我晋军一往无前的气势吗。徐晃。现在我问问你。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一阵连珠炮似的发问。顿时把徐问的呆立当场。
不过文远虽说得严厉。聪明如赵云却从中听出隐含的意思。欣喜插口道:“公明。主公问你话呢。知道错了吗。”
徐晃本也不笨。听了赵云的话陡然间意识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羞愧之下面色赧然道:“罪将。呃不……末将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