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兵,。
听了马超的回报,文远不仅眉头一皱,这个数量确实不容轻忽,若果换作是中原的其他地方,这么点兵力其实根本就不够看的,几十万大军碾压过去,直接就能把这一股不大的势力碾得渣都不剩,可此次征汉中文远走的是精兵路线,身边只带了十余万兵马,强攻破城倒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毕竟后面,文员可能还要去打张鲁、刘备的两场战争。
而且,文远此次进兵的主要目的是奇袭张鲁侧后,既然是奇袭,当然要顾虑到时间的紧迫和行军的进度,你奇袭个十年八载的,那还叫奇袭吗,万一在这里拖延日久,张鲁又不是傻子肯定能听到风吹草动,到时候张鲁发现了文远意图,进而调整兵力部署,到那个时候,这次行动就不能算是奇袭了,而是转变成正面的交锋,那样在张鲁有所准备的情况,就不知要多牺牲多少晋军将士的性命。
这就无形中给文远又多出了一道难題。
而且千万不要想着为了达到奇袭的目的暂时不对王窦茂动手,武都地形狭窄,河池正好处在东进汉中的咽喉处,你大军过去了人家治不了你沒关系,你后面的粮草辎重总要从这里过不是,以王窦茂那一仗狠辣的出手來看,根本不会放过从眼皮子底下经过的粮草辎重,汉中之战关系重大,别说是文远,换作是哪一个主将也绝不会放任后方的补给线上长着这么一块毒瘤。
拿下來,这是文远第一时间决定的事情。
可是要赢,而且要速战速决,还要尽量不伤筋骨,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毕竟对方是主场作战,氐人明显比自己熟悉此处的地形,此外他们还盘踞着河池这一座坚城,这几个因素合在一块,即便是文远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了此时也不禁觉得头疼。
“先去看看再说吧,我倒要看看这个王窦茂有多大的胆子,王八蛋,居然敢挡老子的路,”想的头疼,又被意料之外的一道坎挡住去路,文远火气也有些上來了,居然不自觉的爆了句粗口。
当下,文远就领着一干将领并百余亲骑前去查看河池城。
而此时的河池城中,氐族首领王窦茂正为了得到的这么一场胜利大摆酒宴庆祝,大街小巷上,到处可见氐族兵三五成群席地而坐,热热闹闹的在那喝酒吃肉。
原本的县衙庭院里,气氛更是闹腾,偌大的一处院子足足有几十个汉人奴隶在那來回折腾,他们支起了几堆柴火,把架子山的牛羊烤得金黄,喷香流油,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而这些烤好的肉,则用大盘子盛着,端到县衙大堂之中。
“哈哈哈,來來來,各位首领,我王窦茂敬大伙儿一碗酒,谢谢几位首领能來给我帮手,來,我先干为敬,”大堂内,坐在上首处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男子哈哈大笑着端起一碗酒道。
此人身高七尺余,不算太高,却显得极为魁梧,串着一身镶着铁片兽皮短袄,两条精赤在外的膀子上一块一块隆起的腱子肉,他的皮肤有些黑,光溜溜的脑袋上扣着一顶皮帽子,五官龇牙八岔的堆叠在脸上,一双眼睛瞪得如野兽一般,隐约间凶光流露,一道手指粗的刀疤从左额顺着塌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耳根部,使他原本丑恶的面目更添几分狰狞。
他就是王窦茂,河池城里白马氐人的首领,也是武都郡境内势力最大,凶名最盛的氐人头目。
据闻这王窦茂生來就力大无穷,能生裂虎豹,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他性格凶残,据说当年有族人与汉人殴斗被害了性命,他二话沒说单人匹马,一夜间将那汉人所住的村子尽数屠戮,妇孺老弱,一个不留,从那以后,王窦茂凶名不胫而走,老一辈首领看他是个人才,将他留在身边悉心培养,死后也把首领之位交给王窦茂继承。
王窦茂坐上首领之后,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和一股子狠劲,沒用多久就吞并了几个敌对的部落,并且趁着朝廷对地方影响力日渐削弱的机会,一举打下了河池县城,将城中官员丁壮杀尽,妇孺老弱留下來做奴隶使用。
自此,王窦茂成了第一个占据汉庭州县的氐人头领,凶名赫赫,白马族也成了武都最大的氐人部族。
坐在王窦茂下手处的一个魁梧氐人首领道:“大头领,你这是说的什么客气话,咱们跟汉人那是血仇,今天你不杀他,明天他们就得來杀咱们,前面那几个部落不就是例子吗,被那个姓马的汉人将军杀得那叫一个惨啊,几乎灭族,”
众头领闻言连连点头,其中又有一个个子瘦高一脸精明的氐人首领开口道:“朴胡头领说得对啊,咱们在座的几个哪一个手上沒沾过汉人的血,与其等着被那个姓马的汉人各个击破,还不如合起伙來狠狠的给他來一下子,让那小子也知道咱们氐人沒那么好欺负,不过话说回來,还是大头领你有眼光有见识,要不是你想到把大家伙联合起來,这时候只怕咱们几个这时候早躲在山里避风头了,那姓马的……还真特码是个狠人呢,”
这瘦高首领叫杜濩,和另外一个朴胡是武都境内仅次于王窦茂的部族首领,手下有两千多青壮族兵,和朴胡的彪悍不同,杜濩一看上去就精明许多,话说的豪气干云,最后却不忘对王窦茂一番奉承。
“姓马的那小子,哼,”杜濩的马屁让王窦茂很是受用,只听他冷哼一声,傲然笑道:“武艺是不差了,就是脑子还不够用,这不照样被老子杀得屁滚尿流了吗,这河池是老子的地盘,就凭他,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
“是是是……那小子再凶,又哪是大头领您的对手,”那杜濩马屁拍的山响,王窦茂听着心里也是美不滋儿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