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以及一个似乎大的有些夸张的衣柜。甚至在壁炉的另一面,还有个洗手间和带有浴缸的浴室。带着试试看的心思拧开洗手间里的水龙头,竟然还有水流出来!
回到壁炉附近,卫燃走到一张摆着台灯的实木桌子边仔细打量,这张桌子上摆着一摞摞空白的稿纸,各种早已过时的计算工具,以及两瓶不同颜色的墨水和几支钢笔。
而在它身后靠墙的货架上,还有两台看不出来历和型号的无线电台,以及一个个装满空白稿纸的木头箱子。
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两套电台似乎只能用来接收,他并没有找到配套的发报设备。
抬头看了看那两根从壁炉烟囱贴着天花板延伸过来,并最终连接在无线电台天线上的电线,卫燃试着拉开了这张桌子的抽屉。
这仅有的三个大抽屉里,分门别类的用纸盒子盛放着各种无线电台可能用到的易损配件。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装满手枪子弹的铁皮盒子以及一支看起来像是杂交出来的手枪。
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索伦,卫燃煞有其事的从包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随后从其中一个盒子里捏起一枚子弹看了看。
毫无疑问,这枚子弹是9X19毫米手枪弹,不但他放在金属本子里的佩枪能用,二战时期使用这种子弹的武器甚至多的能从柏林排到克里姆林宫还得甩个圈儿出来。
将子弹放回铁皮盒子,他又从另一个盒子里拿起了一枚子弹,这枚子弹同样是当时常见的大路货,远的不说,当年小胡子用他的手枪自杀时,用的就是同款子弹。
再一次放下子弹,他这才拿起了那支在灯光下人就散发着烤蓝光芒的手枪。
小心翼翼的取下弹匣,然后轻轻拉动套筒,伴随着当啷一声脆响,一枚9毫米手枪弹蹦蹦跳跳的砸落在了满是灰尘的桌面上。
“我上次都没注意到里面还有子弹”索伦心惊肉跳的说道。
“算你运气好”卫燃拿起压满了子弹的弹匣看了看,随后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只手拿着的武器上面。
虽然这支手枪看起来像是个杂交品种,但不得不承认,这制造质量倒是挺不错,而借助上面的铭文和烙印,卫燃也很快确定了它的身份,这竟然是一支波兰在被德国入侵之前生产的早期型拉多姆手枪。
难道当时藏在这里的是个波兰人?如果不是,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支手枪?
卫燃顿时觉得这座地下室里充满了恶意,如果真像他猜测的那样,那这里的危险可就太大了,波兰人,那可是波兰人!他宁愿再被送回斯大林格勒,也不想和波兰人躲在同一个地下室里。
“维克多,怎么了?”索伦见卫燃脸色有些不对,立刻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卫燃将手枪调转枪柄递给对方,“拿着吧,这可是一把好枪。”
索伦不明所以的接过手枪,顺手便又丢到了桌子上,“我对这种老古董可没什么兴趣,维克多,要不要去看看那具尸体?”
“先不急”卫燃摇摇头,“先看看其他的东西。”
闻言,索伦无所谓的弯腰抱起一个塑料整理箱放在了追上,掀开盖子指着里面的东西说道,“这些是我第一次发现这里的时候找到的,基本上都来自这张桌子或者远处那个梳妆台的抽屉。”
随意的拿起一本证件看了看,这里面是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年轻女人。再拿起一本证件,里面却又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一本本的翻下去,这些各式各样的证件里的照片基本上都是这两个人各种服饰发行照片来回换,当然,跟着一起换的,还有他看得懂或者看不懂的名字,以及包括年龄在内的各种信息。
将这厚厚的一摞证件翻完,这个不算大的塑料箱子里便只剩下了五六块没有任何标记,甚至重量都有些许诧异的金条,以及一些二战时期的德国马克、苏联卢布,乃至英镑和美元。
这是标准的间谍储备啊...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将手里的证件全都放回塑料箱子,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其他靠墙摆放的货架上存放的东西。
这里就没什么特殊的了,除了一整套德军链狗的制服和一支德国大量装备的MP40冲锋枪之外,还有几桶保存完好的煤油,一个医疗包,以及各种铁皮罐头和没有包装纸的红酒。
而在货架的后面,似乎还有几个斜着向上的通风口,只不过,这些足有水桶粗细的通风口大部分都被包裹着铁皮的木板彻底钉死了,仅有的一个能打开的,里面也积攒了大量的泥土甚至老鼠的尸体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留下的蛋壳。
看完了几乎所有的存货,卫燃走到那张单人床边,拉开衣柜看了看。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大的足以塞进去四五个人不成问题的衣柜里竟然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而紧挨着的那个梳妆台上,那些早已过期的化妆品大多也像是从没用过的样子。
思索片刻,卫燃快步走向另一边的洗手间,从洗手池的边上,拿起了一个长满锈迹的老师剃须刀看了看。
将其放回原位,他这才默不作声的走到那具棺材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棺盖。
可是,在看到这棺材里的尸骨第一眼时,他内心的疑惑却再次翻了一番,这具尸骨的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但在裙子下面,却是一根根干净的不太正常的骨头,这些骨头大多都保持着完整,但唯独那颗头骨眉心的位置,有个花生米大小的弹孔。
在索伦点头同意之后,卫燃轻轻拿起那颗头骨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便在齿缝间看到了些许残存的泥土。
放下手中的头骨,卫燃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具尸骨的盆骨,凭借在红旗林场学到的那些冷知识,勉强确定这确实是一具女性的遗骸,而且依照看看看到的牙齿磨损程度,也能大概知道,她死的时候年龄应该并不算大。
显而易见,这具尸骨曾经是被直接埋到泥土里的,后来又被人挖出来并且清洗干净,并且装进了棺材里并且放进了这个隐秘的地下室。
“维克多,能查到什么吗?”索伦期待的问道。
卫燃重新用那条白色的连衣裙盖上尸骨,随后扣上棺材盖问道,“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索伦追问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闻言,索伦愣了愣,理所当然的答道,“我家的地下室里出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甚至还有一具尸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说的也是”
卫燃一边往壁炉的方向走一边说道,“索伦,你想查到什么程度?这关系到收费高低。”
“我父亲最多能拿出30万欧元”索伦干脆的给出了一个双方都易于理解的标准,“剩下的取决于你能查到的结果值不值这个价钱。”
“任性的有钱人...”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伸手抓住壁炉烟囱上的钢筋扶手,一边往上爬一边说道,“先去房顶看看吧。”
“去房顶?”索伦愣了愣,赶紧跟在卫燃的身后离开了地下室。
在对方的帮助下爬上房顶,卫燃凑到那个狮鹫形象的风向标旁边一番仔细的检查,随后便发现这风向标果然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是个伪装的极好的无线电天线。
没有急着下去,卫燃借助背包的掩护,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望远镜对准了远处的基尔湾。
就像当初他刚刚看到这栋房子时的感想一样,这里因为地势的原因视线极好,整个基尔湾全都被他轻易囊括在了望远镜的视野里。甚至,即便不用望远镜,只要站在二楼房间的阳台上,就能轻易的看到每一条开进基尔港的商船。
如果放在二战时期,这里就是个绝佳的观测点,任何在基尔港停靠的军舰甚至潜艇,恐怕都没办法躲过这里的窥视,甚至,地下室里的那两台型号不明的无线电台,说不定都能轻易监听到当时舰船的无线电通信信息,至于监听到的通信内容能否被破译,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收起望远镜,卫燃从房顶下来之后,刚刚一直在仰着脖子看的索伦立刻再次问道,“有线索了?”
“线索倒是有,不过并不多。”
好歹和穗穗学了些宰肥羊的刀法,卫燃故作为难的问道,“索伦先生,调查地下室里的那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你有没有最晚期限。”
“最好在五月份之前完成”
索伦指了指房顶的广告牌,“五月中旬我的俱乐部就要开始营业了,我希望那时候能给我的客户讲个好故事。”
“时间大概来得及,还有什么要求吗?”卫燃一边在备忘录上记下时间一边问道。
“保密”
索伦干脆的说道,“这里是德国,有关纳脆的一切都是违法的,所以我不希望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有关这里的任何文字和图片之类的东西泄漏出去。”
还不等卫燃开口,索伦在胸前画着十字说道,“这件事本来我父亲是准备委托给一个法国的考古学者的,据说那位先生的口碑非常好,结果还没等我们联系那个人,他竟然被关进监狱了。
也因为这件事让我们犹豫了很久,最终才在汉斯先生的介绍下找到了你。所以维克多先生,请务必对这件事保密。”
“额...放心,我的口碑也不错,绝对会对这件事保密的。”
卫燃神色古怪的扫了眼貌似有些虔诚信仰的索伦,他已经大概猜到,对方最初想联系谁来调查那座地下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