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别管那个蠢货”
这名被称为多普勒的潜艇兵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手中的杯子硬塞到了一名看起来年轻些的士兵手里,而跟在他身边的那名舞女,在送上手中的红酒之前,还挑逗的舔了下另一名士兵的耳垂。
一直在吧台里面旁观阿图尔不着痕迹的用脚尖碰了碰身边的哑巴老头,后者慢悠悠的走进厨房,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椅子上,弯腰拿起脚边的一个酒瓶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子外面,随时准备着将酒瓶子砸在地板上。
与此同时,返回房间的米娅也再一次拿起铁钩,轻轻在燃着炭火的金属板上敲出了代表安全的信号。
听到信号,地下室里那位代号朱丽叶的女人立刻打开了一支手电筒,随后借着这道光束,用一个木头杆挑开了扣在壁炉篝火上的铁皮脸盆,紧接着又点燃了一盏煤油汽灯放在了密布着稿纸的桌子上。
“安全了”朱丽叶朝卫燃低声说道,“不过声音不能太大”。
匆匆扫了眼对方脸上纵横交织的伤疤,卫燃低声问道,“他的伤口已经发炎了,必须进行手术,除此之外,我还需要吗啡。”
“稍等”
朱丽叶走到靠墙的货架上,一番寻找之后,拿出一纸盒的吗啡和一支玻璃管注射器。
“烧一壶开水”卫燃低声说道。
朱丽叶点点头,找出个搪瓷的小锅,去洗手间里接了些水盖上盖子架在了篝火上。
趁着水开的功夫,卫燃环顾四周观察着地下室里的情况。和几十年之后相比,这座地下室除了没有棺材,差别倒是并不算大。仅仅只是稿纸更多一些,同时壁炉旁边也堆积了不少木柴罢了。
“他的腿能保住吗?”朱丽叶低声问道。
“不好说”卫燃收回目光摇摇头,“只有切开伤口之后才能知道。”
朱丽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略有些生疏的打开那两个并排放置的无线电台,紧接着又旁若无人的戴上耳机,拿着一支钢笔在稿纸上写写画画的记录着什么,似乎根本不关心床上那个男人的死活一样。
忍住心中的疑惑,卫燃安静的等着锅子里的水烧开之后,给玻璃注射器和唯一的手术刀以及两把手术钳简单的消了消毒,随后将吗啡注射到了床上那个男人的身体里。
静等了片刻,卫燃在那盏煤油汽灯的提供的明亮灯光下开始了手术,而那个代号朱丽叶的女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被切开伤口里,腥臭的脓液和黑色的血液缓缓流出,卫燃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找到卡在肌肉里的子弹头,将其取出之后,又切割掉周围的腐肉,细致的完成了清创和最后的缝合包扎工作。
“做完了?”朱丽叶在听到卫燃松了口气之后,头也不抬的问道。
“做完了”
卫燃从床头拿起一条毛巾,去洗手间里洗了洗手,又把毛巾打湿之后,敷在了那个昏迷中的男人额头上,“但是我们缺少青霉素,所以他能不能坚持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青霉素?”朱丽叶重复了一遍卫燃嘴里冒出来的单词,“那是什么?”
“没什么”卫燃敷衍的摆摆手,犹豫片刻后问道,“朱丽叶,你...在做什么?”
“破解德国人的无线电加密方法”朱丽叶倒是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痛快的告知了自己的工作。
“恩尼格玛?”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这下,朱丽叶总算是抬起了头,诧异的看了眼卫燃,“你知道恩尼格玛?”
“听说过”卫燃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那种东西可不好破解,它的加密方式很复杂。”
“我尝试过破解商用的恩尼格玛,确实很复杂。”朱丽叶重新低下头,一边继续继续一边说道。
“成功了?”
“没有”
朱丽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绝望,“商用的恩尼格玛就已经很难了,我从没成功过。我想,军用的肯定更难吧,尤其在我根本没办法得到他们的密码本和加密机前提下。”
“那你...”
“总要有人做这些不是吗?”朱丽叶打开抽屉,拿出一盒R6香烟,从中抽出一颗之后,将烟盒丢给了卫燃。
两人就着一颗火柴点燃了香烟,朱丽叶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已经在这座地下室里工作了超过六个月了,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你叫维克多对吧?说说你对恩尼格玛的了解吧,也许能给我带来一些思路。”
“我对它可没什么了解”卫燃任由香烟在指缝间缓缓燃烧,“只知道它很难被破解,而且像钟表一样复杂。”
“像钟表一样复杂...”朱丽叶嘀咕了一句,痛苦的说道,“是个很贴切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