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季马又从兜里翻出一个仅有手指头大小的铁皮管,用盖子将其打开之后,把里面并不算多的润滑液都挤在了房门的门轴上。
稍等了片刻,这扇房门被他悄无声息的拉开,还不等寒风带走放假里的暖意,两人便先后挤了进来,顺便带上了房门。
将手枪还给季马,卫燃顺手在厨房的位置拿起一柄西式厨刀,用刀尖指了指亮着灯的楼上。等季马做出回馈,他这才踩着木质的楼梯,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二楼。
然而,出乎他们的预料,这房间的二楼虽然亮着灯,但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唯独正对着壁炉的电视机仍旧在播放着红星台的新闻。
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卫燃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头刮了刮里面干涸的咖啡,头也不抬的低声说道,“离开已经有段时间了,至少一到两天。’
“住在这里的是个女人”季马说话间,已经从沙发的缝隙中翻出了一支口红”
卫燃掀开双人沙发另一头的垫子,指着放在这里的橡胶手办调侃道,“而且是个寂寞的女人。”
“会不会已经跑了?”季马忧心忡忡的说道。
“应该不会”
卫燃指了指窗外,“这场雪已经写了很久了,除了我们的安2,我可不觉得有客机会在这种鬼天气里还在值飞。”
“说的也对,否则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季马赞同的点点头。
“分头找找吧,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卫燃说话间,已经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二楼一个房间的卧室。
“我去楼下”季马招呼了一句,迈步沿着楼梯跑了下去。
二楼的卧室门口,卫燃单手扒着门框却并没有急着进去。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倒是格外的简单。
靠墙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单人床,床底下和床脚的位置堆满了各种造型的毛绒玩具。木质的地板上铺着两张棕色的狼皮。
除此之外,仅有的一张梳妆台上却格外的干净,反倒是梳妆台旁边紧挨着的衣柜上,贴着不少用过的双眼皮贴。
所以对方大概率是个单眼皮?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这个残存着香水味的房间,一点点的打开了紧挨着梳妆台的衣柜。
这衣柜里的东西倒是不少,而且收纳的也格外整齐,那些装着诸如内裤袜子内衣之类的木头小筐上,还分门别类的贴着他看不懂却也能猜到个大概的日语标签。
简略又谨慎的在这衣柜里大致的翻了翻,卫燃唯一的收获,却只是一支藏在某件西装口袋里的PSM小口径手枪。
说起来上次见到这款武器的时候还是和季马去乌可烂那次,却不想这第二次见到依旧是和季马。
只不过,相比之下,这支巴掌大的小手枪虽然看不出什么使用的痕迹,但是在他拆下弹匣拉动套筒之后却发现,不仅弹匣里压满了子弹,就连弹膛里都顶着一颗即便在俄罗斯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7N7手枪弹。
将退出来的子弹攥在手心里,卫燃重新给这支小手枪装上弹匣顶上子弹,随后又将手心里那颗子弹压进了弹匣。
没收了这支威力并不算大但依旧能打死人小手枪,卫燃在这房间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甚至挪开了床底下那些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
虽然这床底下有不少诸如丝袜内裤之类的贴身衣物内置各种款式的瓶盖和十几节废电池,但卫燃还是从这些垃圾里面找到了一个不锈钢材质的名片夹,以及三四张淡粉色的名片。
“翻译员阿塔莎?”
卫燃翻来复去的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最终将其揣进兜里,继续在这房间了进行了一番寻找。
只可惜,除了在一个微波炉大小的塑料箱子里发现了各种款式型号的电动或者手动男朋友之外,他并没有在这间卧室里发现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换了个摆着乐谱架和小提琴的房间,卫燃在一番摸索之后,从靠墙的小桌子后面,发现了一个并不算大的保险箱,只不过,这保险箱的盖子根本就是虚掩着的,里面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
不死心的去这一层的最后一个房间看了看,里面放着的基本上全都是各种款式的平价衣服、鞋子以及女士包包。
不过,在他将那些包一个挨着一个的翻找了一遍,甚至划开里面的内胆之后,倒是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小东西。
这其中最多的,便是掉进内胆和包包外皮之间夹层里的各种面值零钱,以及一些诸如戒指项链之类的饰品。少数的则是类似没用过的拦精灵、带有使用痕迹的唇膏、口红之类的小物件。
但除此之外,他也在一个似乎很久没用过的包里发现了几张拍立得照片。
这些照片中的大部分,都是一个看起来最多也不到40岁,而且身材保持的极好的亚裔女人,在各种背景下和一个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的老男人的亲密自拍。
虽然无从分辨她是不是找到的名片里提到的翻译员阿塔莎,但至少从她那灿烂笑容里露出的一嘴宛如破碎机一般的碎牙就知道,这娘们儿八成是个鬼子。
将这些照片同样揣进兜里,卫燃紧了紧手上的橡胶手套,转身走下了一楼,朝正在忙活的季马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壁炉里烧了不少东西”
季马指了指壁炉,“而且对方很谨慎,连灰烬都搅碎了。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这些在你家里见过的餐具。”
顺着季马另一只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靠窗的桌子上,果然放着几双尖头的日式筷子。
不等卫燃说些什么,季马又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抓出几颗12号霰弹和几颗步枪子弹说道,“我发现了子弹,但是并没有发现武器,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这个。”
一边说着,季马将子弹丢回抽屉,换了另一个抽屉拉开,从最里面翻出了一把还带着透明保护膜的备用车钥匙丢在了桌子上。
“日产车”
季马在卫燃拿起那把车钥匙的时候语气肯定的说道,“我猜应该是途乐,当初达丽娅老师着重要求我记住各种车的车钥匙的,所以我不会看错。”
“记这个有什么用?”卫燃放下车钥匙不解的问道。
季马摊摊手,咧着嘴傻笑道,“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卫燃笑了笑,将自己搜出来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还没等他开口,季马便指着照片里的老男人说道,“这个老家伙就是瓦吉姆,达丽娅老师给我看过他的照片。”
话音未落,季马又拿起另一张照片,指着里面的中年男人说道,“他的照片我也见过,他是瓦吉姆的儿子,不久前也被抓了,我和你说过的。”
“看来她是得到风声跑了”卫燃想了想,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通知达丽娅老师吧,说不定还有机会拦住她。”
“这么说我有机会抓到第二个间谍?”季马一边给桌子上的照片名片之类的东西拍照一边期待满满的问道。
“除非她没离开萨兰保尔”卫燃话音未落却自己愣住了,同时季马也下意识的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这里的航班多久一趟?”卫燃最先开口问道。
“客运航班每周两次,但是货运航班非常多。”
季马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据阿里里说,连续好几天的大雪让几乎大部分的客货航班都停了,只有玛雅她们来的那天天气比较好有两趟航班,不过这个女人是不可能登上那两趟航班的。”
“为什么?”卫燃不解的问道。
“第一躺航班,是阿里里的人用安2飞机把玛雅她们从因塔送来的。”
季马一边发送照片一边说道,“第二趟航班,是矿场动用运输机,把瓦吉姆的儿子押送到离着最近的叶堡的。这两架次航班,无论她登上哪一个都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的话...”卫燃笑呵呵的看着季马,“那个女人很可能还在萨兰保尔。”
“她也有可能驾车离开这里了”
季马指了指桌子上的备用车钥匙,“那款车的越野能力非常不错,现在她说不定已经找地方藏起来了。”
“说的也是”卫燃点点头,“走吧,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闻言,季马立刻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哗啦到了包里,跟着卫燃离开房间顺便帮忙锁了房门。
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出去百十米的距离,两人各自脱了鞋套揣进兜里,换了个方向走向了那家被查封的公司所在的方向。
只不过,让他们二人全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离着那家被查封的矿用设备公司仅仅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一辆从城外方向开过来的白色日产途乐竟然从他们二人的身边飞驰而过,随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那家公司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上。
“维克多,我没做梦吧?”季马呆滞的转过头问道,那张还算有些小帅的脸上,已经满是踩了狗屎运的狂喜之色。
“途乐,确实是途乐。”卫燃神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季马,“你最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我怎么知道!”
季马说话间已经再次从怀里掏出了那支拧着消音器的马科洛夫手枪,拉动套筒顶上子弹,恶狠狠的说道,“不过今天就算是斯大林活过来都要等一等,等我亲手抓到那个熟透了的漂亮女间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