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问上一句,她就摔碗,多大个事,最后还得你给她下跪,她才开晴。”
“咱拿了饽饽,那是咱该得的,她不能好好问一声?就在院子里骂咱是贼,……踢咱园子的门,要把饽饽都扔了,不让咱吃。饿死咱,她就乐了是不?”
连守信有些瞠目结舌,张氏从来都是和风细雨,即便背着连老爷子和周氏,也是恭恭敬敬的。用这个口气,似乎还是第一次。
连蔓儿也有些感慨,给周氏做儿,张氏能维持贤淑的外表和内在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换做别人,就是一只绵羊也要被逼成老虎,淑女被逼成泼妇。
“这是老人吗,这是恶霸、恶霸”张氏的声调又提高了八度,“你还问她,你咋不看看咱小七都吓成啥样了,你咋不想想咱那可怜的……”
张氏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连守信的十根手指都插到的头发里,苦恼地来回抓挠。
“我的孩子,我心里能不疼。一码是一码,咋地她还是老人,是我娘。”这时候,连守信如果聪明,是不该说这样的话的。可是此刻,他的心也揪到了一起,几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个夹在婆媳间,受夹板气的男人的经典形象。其实,连守信还是幸运的,,因为张氏的贤淑,他并没受过夹板气,但是今天,张氏发飙了。
“你别跟我们娘几个过了,你到上房去,跟你母亲。”张氏哭道,“我带着孩子们过,有的吃我们就吃,没的吃,我们就饿着。啥贤良的名,我也不要了。这些年我的心血,我就当都喂了狗了”
“你滚。”张氏对连守信吼。
可怜的连守信当然不会滚,只能可怜巴巴地向几个孩子求援。
张氏是真的被刺激到了,说了这么多决裂的话,最有力的还是那句,“贤良的名”她不要了。
不得不说,张氏的种种包子行为,虽然与她柔顺的性格有关,但是对贤良的热切追求,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当张氏不再追求贤良,那么她就真的可以摆脱包子的命运了。
至于张氏对连守信发火,大概就是迁怒。张氏的性子还是厚道的,没有去上房找周氏算账,可心中的怨气没处发泄,只能发泄在的,周氏的身上。
“娘,你消消气,喂小七喝点水吧。”连蔓儿见张氏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忙开口道。
连枝儿忙去倒了碗热糖水来,张氏接,地喂给小七喝,仿佛小七是怀抱中的婴儿似的。
小七哭了半晌,喉咙真的有点干了,他很乖巧,喝了几口,就让张氏喝。娘两个喝完一碗水,都平静了许多。
“我爷说了,我奶没事。”连蔓儿就在连守信耳边轻声道。
连守信点点头,上房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也周氏是真的没事。
“洗洗睡吧。”
闹腾了这半天,大家都疲惫不堪,倒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多亏连蔓儿灵机一动,想出这样一个主意,不仅救了她们,简直连家全家人都跟着受益。因为若非如此,周氏闹腾起来,大家都没安宁觉睡。
第二天连蔓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连守信跟着连老爷子从外面捡粪都了。
“……没等我跟爹提,爹就先跟我说了。”连守信坐在炕沿上,“咱拿到园子里的饽饽咱尽管吃,不够了,就去上房拿。”
“老爷子这人,是没话说。”张氏道。
“咱爹咱都是啥样人,信得过咱。”连守信道,“咱爹说,咱娘病了……”
周氏确实病了,躺了几天才起来。请来了郎中,也说不清楚是回事。连蔓儿去上房看了一回,就看见周氏亮眼睛都凹下去了,眼睛下面青黑一片。
一连几天,连秀儿连上房的门都没敢出,不得已上茅房的时候,就是大白天,也得让人陪着。
又下了一场雪,连家的院子里少有的宁静。
这天一早,天气格外晴朗,小七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二姐,你说给我买油条吃的。”
连蔓儿就笑。
“娘,我带小七去镇上吃油条去。”连蔓儿对张氏道。
张氏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钱来,交给连蔓儿,是她这些天卖豆芽菜赚的钱。
“去吧,路上点。”
连蔓儿就拉着小七出来,走到庙头的时候,就看见土地庙的外面围了好多的人。
“咦,这是咋回事?”连蔓儿有些奇怪。
“二姐,你看,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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