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过了吧。这些年,我对她、对秀儿,我这一片心,都让人当了驴肝肺了。咱这大闺女定了亲,一辈子也就这一回的事。咱也不是求着她啥,就是图个好看,求个大家伙团圆乐呵,她就这点面子都不给。她拿我们当个啥!”张氏回屋,气的立刻就对连守信发作道。
连守信也心寒,但是他却不好跟着张氏说周氏的不是。
“她不这样吗,那我把话也撂在前头。等秀儿有那一天,也别想我去。”张氏咬着牙发誓道,她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
张氏心中气恼,但是当着王氏的面,却不好说出来,自得也说周氏病了。
“二姨又病了,这事闹的。”王氏似乎是吃了一惊的样子“那我和他爹带着家兴,去见见二姨,这不妨碍的吧?”
这句话,王氏是扭了头,问连老爷子的。
连老爷子面上就有些尴尬。
“不用去看了,你二姨这次的毛病……怕过人。”为了遮羞,连老爷子只得道。
吴玉贵和王氏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啥过人不过人的,咱这是实在的亲戚,不怕这个。还是这么地,我们过去,让家兴给我二姨行个礼。”吴玉贵就道。
吴玉贵和王氏都是讲究礼数的人,这么说,连老爷子也不好阻拦。
吴玉贵、王氏就带着吴家兴、连枝儿出门往上房去,连守信、张氏和连蔓儿也跟了过去。
上房东屋的门关的紧紧的,吴玉贵在门口停了一下。
“二姨,我们看你老来了。”吴玉贵喊了这一声之后,就听得屋里面悉悉索索的一阵。吴玉贵略顿了顿,才推开了门。
屋里面,周氏围着被子半躺在炕上,连秀儿坐在一边,拿了杯水,正要喂给周氏喝。
连蔓儿用眼睛飞快地扫了一下,周氏的额头印着三个青紫的小圆圈,那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她红润的脸色,倒真像是病了的样子。
周氏就着连秀儿的手喝水,只是,那水杯里根本就没有水。
周氏的样子很自然,连秀儿却明显有些局促。
吴玉贵和王氏就带着吴家兴向周氏行礼、问好,询问周氏的病情。
“我这是上辈子做了孽了,没摊着好儿女,气死了也是白搭……”周氏开口就道,还明显地用眼角夹了连守信和张氏两人一下。
“你老是有福气的人,放宽心些,啥事都好了。以后咱这又亲近了一层,你老看着不也跟着高兴。”王氏并为理会周氏的话,而是陪笑着说道。
“没水了”连秀儿拿着水杯道,对连枝儿道“枝儿,你那边烧水没,舍给你奶一杯。”
“老姑,刚才我娘特意给我奶烧了一壶热水,就在外屋的灶上温着。”连蔓儿上前去,从连秀儿手里接过杯子“老姑你不习惯干活,可上房我大伯娘、二伯娘、大嫂、秀娥嫂子她们都在,奶要喝水,哪天不是啥时候要啥时候就有。老姑你肯定还没下地那,所以不知道。”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上房没分家的儿子媳妇、孙子媳妇一大堆,连秀儿却要连枝儿给舍一杯水,这哪里是下连枝儿的面子,分明是下古氏、蒋氏和何氏这些人的面子。而且她自身好手好脚,难道就烧不来一壶水。
连蔓儿说着话,出去倒了一杯热水,重新递给连秀儿。
连秀儿要排揎连枝儿,却反被连蔓儿排揎了,心里有气却无处发泄,脸色就越加难看了起来。
吴玉贵和王氏就都起身告辞。
“难得你们还来看看我,……我这两天嘴里没味,啥也吃不下去,就想着吃碗枝儿做的疙瘩汤,枝儿做的疙瘩汤,对我的脾胃。今天枝儿定亲,那就算了吧。”周氏突然就道。
“二姨,我做疙瘩汤也拿手,保管不比枝儿做的差。二姨要吃,我这就做去。”王氏笑呵呵地道。
本来是要为难连枝儿,让她在未来的夫家面前没脸面。一个在娘家没脸面的姑娘,以后到了夫家,人们自然也要低看她。没想到连枝儿未来的婆婆接了招,婆婆不都是巴不得将媳妇死死地踩在脚底下的吗,怎么这个王氏,竟然会替连枝儿出头。
周氏诧异了。
“枝儿,来,咱娘俩一起做。”王氏笑呵呵地拉了连枝儿,就走了出去。
大家伙自然趁此机会,也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王氏出来,竟真的要抱柴禾、刷锅,给周氏做疙瘩汤。连老爷子走过来,大吃了一惊,问明了原委后,立时气的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