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很齐。连守信和其他的庄稼人一样高兴,这里拾掇拾掇,那里拾掇拾掇,精心地侍弄着庄稼。
这天是五郎和小七的休沐日,连守信也从地里回来了,一家六口人坐在早点铺子里,正在商量着将生意搬到新铺子里的事情。
“啥都准备齐全了,就缺个好日子。”连守信道,“待会咱准备几个素菜,再温一壶素酒,还是请住持大师傅帮咱挑个日子。”
“这行。咱这铺子开张的日子,就是住持大师傅给挑的,咱生意这么好,人家这日子给咱挑的不错。”张氏就道。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马车声响,还有一个大嗓门吆喝着什么。
“麻……蚶子咧……麻……蚶子咧……”
小七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姐,你听见没,外边来卖麻蚶子的了。”小七忙拉住连蔓儿的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连蔓儿道。
想买东西,不去找张氏和连守信,而第一个想到找连蔓儿,可见,连蔓儿在家里掌管银钱的地位是多么的稳固和深入人心。
其实不用小七说,连蔓儿的心思也被窗外的叫卖声吸引了过去。
“姐,咱快去看看,要不一会,人该走了。”小七着急道。
“卖麻蚶子的,等一会!”果然,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快速地在铺子门前走过,要往前面去了,连蔓儿赶忙起身,向窗外喊了一声。
“哎……”外面的大嗓门应了一声,接着就听见马车往回倒退的声音。
“娘,咱出去看看啊。”连蔓儿一边招呼张氏,一边忙着下地穿鞋,和小七一起跑了出去。
卖麻蚶子的是一个年纪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他赶着一辆大车,车的四围都围了起来,里面是堆的高高的麻蚶子。
距离三十里营子约百来里地,就是海边,那里有渔村的村民靠打鱼为生。这样的距离,在连蔓儿的前世当然是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交通工具落后的年代,就是很远的路程了,因此,三十里营子的人们都很难吃上新鲜的海产。
她们唯一能吃到的新鲜海产,就是这种麻蚶子。因为麻蚶子离了水,还能活上一段时间。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年都有人来这里卖麻蚶子。
“买多少啊?”赶车的男人看见大人小孩出来了一群,就问道。
连蔓儿走到车跟前,仔细地朝车里看了看。麻蚶子的个头很大,很多麻蚶子都张着嘴,里面的蚶子肉还在动,而且还能听见咔咔的蚶子壳开合的声音。连蔓儿伸出手,用一根手指碰了碰一只开口的蚶子,那蚶子立刻收回蚶子肉,将蚶子壳随即也合上了。
这些麻蚶子很新鲜,应该是早上捞上来后,立即就装车赶来卖了。连蔓儿暗暗地咽了下口水。这种麻蚶子皮薄、蚶子肉厚,味道特别的鲜美,她前世就很爱吃。
“你这麻蚶子多少钱一斤?”小七就问。
“两文钱一斤。”赶车的男人痛快地答道。
“姐,咱买不?”小七就问连蔓儿。
连蔓儿眯了眯眼,这个价钱,能买到这么大个、这么新鲜的麻蚶子,在她看来,是很便宜的。
“能便宜点不?”连蔓儿出于习惯地道。
“你打算买多少斤啊,就要便宜。”赶车的男人道。
即便正是海产汛期,但是来她们这卖蚶子的,也非常少。有的时候,一年也没人来一次。
“那,咱就多买点。”连蔓儿道。
“嗯,嗯。”小七连连点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姐,蚶子可好吃了,咱多买点,吃的掉的。”
张氏就从铺子里提了两个篮子出来,小七还觉得不够,跑进屋,又提了一个出来。
三只篮子都装的满满的,过秤一称,去掉篮子的重量,总共六十二斤。
“这东西不能放,买这老多,我看你们有几个肚子。”张氏笑着摇头道。虽是如此说,却并没有要连蔓儿少买。
“一百二十四文钱,我们买的多,给你一百二十文吧。”连蔓儿就道。
“行啊。”赶车的男人没有啰嗦,答应的很痛快。
连蔓儿就拿了一串钱,又数了二十个铜钱出来,那男人接了钱,并没有立刻就走。
“劳烦问一声,这村里,哪有有钱的人家,肯买麻蚶子的?”赶车的男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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