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扔到外面去了。
至于被请走的香长虫,是会悄悄地爬回来,更深居简出以不被人发现,还是另外寻觅更隐蔽的居所,那就不是连蔓儿能知道的了。
至于被张氏抓住的这条蛇,是没有香长虫的待遇的。
“娘,这长虫咋办,我看咱家燕子想让你把这长虫给打死那?”连蔓儿就对张氏道。
“它也没吃着小燕子,我把它送出去,扔河套,离的远,它就回不来了。”张氏道,就要将长虫送走。
这种蛇,和菜花蛇一样,也算得上是一种益蛇。庄户人家对它们虽然没有对香长虫的迷信,但大多数人都会和张氏一样,不会加害它们,而是简单地给扔出去。
连蔓儿有时候觉得,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虽然大都没念过书,不会夸夸其谈什么高深的道理,但是他们约定俗成的种种行为,却体现了人与自然最简单的、和谐的共处。
张氏用木棍挑着长虫往外走,迎面四郎带着六郎从大门外跑了进来。
“四婶,把长虫给我吧。”看见张氏木棍上卷着的长虫,四郎的眼睛立刻亮了。
大多数庄户人家都不会加害长虫,但像四郎这样的半大小子却是生冷不忌的。他们会拿着长虫玩,最后是弄死,还是折磨的奄奄一息,感觉无趣了,放生,谁也说不好。
“这东西不能祸害,”张氏将手里的木棍往旁边挪了挪,她知道把长虫给四郎会发生什么。“带你弟回屋,看能帮你娘她们干点啥。”
张氏挑着长虫出了大门,避开四郎和六郎远远地扔了。四郎和六郎有些悻悻,却也没敢说什么。
解决了一场小危机,张氏回来,将木棍放在门口,看着房檐下的燕子窝有些发呆。
“这燕子要是能跟咱搬过去,就好了。”张氏低低的声音道。
原来她是想到那天说秋后搬家,舍不得这一窝的燕子。
“娘,”连蔓儿拉了张氏往西厢房里走,一边往上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们打算搬家的计划,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娘,咱盖了新房子,肯定有别的燕子来做窝。”连蔓儿劝解张氏,“就这一窝的小燕子,明年都长大了,也不能都住这一个窝里。到时候它们认识咱们,兴许就到咱的新家去做窝那。”
“那倒是。”张氏就笑了。
娘两个又坐到炕上,和连枝儿一起叠燕子、葫芦。
“娘,幼恒哥给了我一包香药,说是能够驱虫辟邪的,让我们戴在身上。”连蔓儿一边手下不停,一边对张氏说道,“我闻着味道还挺香的。”
“王小太医就是想的周到。”张氏就说道,“他给的,那肯定比外面卖的好,能驱虫辟邪。 枝儿,你抓空绣俩荷包、香袋出来,装了那香药,你们一人戴一个。”
“娘,我有绣的现成的,咱一家六口,一人一个。”连枝儿就道。
“那更好。”张氏就道。
娘三个说着话,已经叠了好些的燕子和葫芦,张氏又另外剪了一些菱形的彩纸片出来,然后拿出针线,穿过叠好的燕子、葫芦,裹上彩纸片,做出挂绳和坠子出来。
连枝儿则去外屋,打了一碗浓浓的浆糊,连蔓儿踩在一张凳子上,将燕子和葫芦往房梁上粘。
风从窗口吹进来,一串串色彩鲜艳的燕子和葫芦,就摇摇摆摆的,甚是好看。
将西厢房装饰完了,连蔓儿又用篮子装了剩下的燕子和葫芦,娘三个将门锁好,就到早点铺子这边来,她们还要将铺子里外也装饰装饰。过节了,就要有过节的气氛。
连守信正在铺子里,见她们来了,就指着旁边几个袋子,说是粮店送来的大黄米和江米。
“等一会把这些都贴完了,咱就开始泡米。”张氏就笑道。
娘三个进了屋,正打算开始干活,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和连守信说话。
“叔。”
连枝儿的脸立刻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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