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学说周氏的话。她们能说什么,只能含糊地答应着。
众人又闲话了一会,多是五郎、连蔓儿、小七和连老爷子说话,张氏坐在那,极少插嘴。这是来的一路上,娘儿几个商量好了的。到了这边,在连老爷子和周氏跟前,尽可能都让五郎来说话,说话的对象尽可能锁定连老爷子。张氏只要坐在那,板着脸就行了。
说了一会话,连蔓儿就将一个包袱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
“爷,这是我爹和我娘在集上给你买的旱烟。”连蔓儿将包裹打开,递给了连老爷子。
“家里那一园子的旱烟,我爹和我三伯割了,晒好了,本来打算啥时候托人送来。我继祖哥把那些烟卖了,说是拿钱在这边一样买烟。旱烟啥地方的都一样,这是我爹娘买了来,想着爷你啥时候想家了,就抽抽家乡的这个旱烟。”五郎就道。
“爷,那个旱烟,我爹说是给你晒的,我哥、我姐和我,我们都帮着编辫、帮着晒了。”小七就道。
“好,好。”连老爷子接过旱烟,连声说好。
她们已经在屋里坐了这一会,连蔓儿自然发现了,连老爷子一口烟也没有抽,那一直不离手的旱烟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连蔓儿又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布包来。
“……这是他三伯和三伯娘给老姑的添箱,这是我们给老姑的添箱。”
“是老三、老四给秀儿的添箱。娘、秀儿,快来看看。”连兰儿就将两个布包接了过去,放到周氏的跟前,拉着周氏和连秀儿看。
周氏盘腿坐着,就慢条斯理地把布包打开来。先开的是连守礼和赵氏的那一份礼。
一对绸缎枕套,两个被面,都是喜庆的大红色,周氏用手翻了翻,就扔到了一边,显然是带了气。
然后,她又打开连蔓儿家的那一份,一对绸缎枕套,两个尺头,都是好尺头。周氏的脸色就柔和了一些,不过,当发现除了这些,就再没有了别的之后,她的脸色又阴沉了。
“老三他们不要脸不要面,哭穷。你们那,秀儿就这一桩大事,你们就送这点东西?”周氏直起腰,冲着张氏发作道,“你们开着铺子,每天钱哗哗的进,自己盖了大宅子,光燎锅底的礼,你们就收海了吧,随便拿出一两样来,就都舍不得了?”
“你别装没事人。”周氏见张氏不说话,就指着她骂道,“现在你当家了,你个做嫂子的,你就是这么做的?财黑、心狼,你这是记恨……”
“……我们就是庄户人家,这礼拿出去,咋说也是上上份了。他三伯和三伯娘净身出户,这份礼,花光了他们几个月的工钱。我们也是净身出户的,就这么大的能力。你老是嫌我们庄户人家,给我们燎锅底的那份礼,可比这个还差一大截子。”张氏截住了周氏的话头,说道。
“你老说我记恨啥?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老是说我还记恨秀儿推的我……”张氏将话音略提高了一些。
“老四媳妇,别说了别说了。”连兰儿脸色突变,赶忙满脸陪笑,“咱娘这不是年纪大了吗,她就是想老三和老四了,没见着,这心里有股邪火。有口无心的,老四媳妇,你是有名的贤良人,咱娘这脾气就这样,你咋就跟着认真了那。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吧,你带孩子这大老远的来了,那不也是为了好吗……”
周氏本来没反应过来,听了连兰儿的话,才回过味来。
“你,你这不是来给秀儿添箱的,你这是来报仇的啊。”周氏眼圈通红,颤抖着手指着张氏,“我说这大老远地,你咋就愿意来那。还说你不记仇,心眼好,你那都是假的,你、你心毒啊……”
周氏这样说着,声气却弱了下来。连秀儿坐在一边,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也是面如土色。
“你还啥都怪人家,不是你那张臭嘴瞎咧咧,鸡蛋里挑骨头,人能跟你掰扯这个。这两天大家伙都咋劝的你,你都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是咋地?你就折腾,好好的事,也得让你给折腾糟了。”连老爷子气的直咳嗽。
“老四媳妇,你别和你娘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混人。”
张氏坐在那,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不说话。
想起张氏进屋后,就很少开口,脸也板着,现在大家伙这么说,张氏还是板着脸,周氏立刻就认定张氏这次真的是安了坏心,要坏了连秀儿的婚事。
“我是混人……”周氏爬跪在炕上,抖着声音道……先送上一更,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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