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老张家哪来的那么大的造化。”
“都是借我儿子的光,她不敬着我,她倒抖起来了。······她是特意穿那一身来的,就是为了吓唬我来的,给我下马威。不定还想着我给她下跪、磕头那。我呸……她……”
骂到这,周氏又想骂脏话,不过她眼睛四下看了一眼,还是勉强忍住了。
连守信是她生的,她还可以说骂连守信的娘就是骂她自己个。她骂自己个,谁都管不着。可张氏并不是她生的,没有这样的便利。
“…···都是她背后调理坏,不然老四不能这样。你看见没,她教小七说的那几句话,那不是说给六郎听的,也不是说给你们听的。那就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她就是告诉我,我再骂她,她就要打我板子,把我送大牢里头去。心狠啊,真心狠啊。”
“就她,也有那福气穿那一身。她也不怕折了寿数……奶。”蒋氏听周虽然不敢再脏话连篇,但是说着说着,话语就越发狠毒,赶忙拦住,并岔开话题,“我爷咋地啦,咋这半天都没吱声?”
周氏发泄了一通,心里略痛快了一些,听了蒋氏的话,这才扭过头去看连老爷子。
自打连守信他们走了,连老爷子就有些木呆呆地,也不说话,只是叹气。周氏骂了这半天,他就叹了这半天的气。
连守义几口人坐在凳子上,听周氏骂了半天,却都是空话,这个时候也将目光转向了练了老爷子。
“别管他。”周氏看了连老爷子一眼,随即就扭回头来,一脸都是不屑的表情。
“爹,你老倒是拿个章程出来啊。现在就这样了,以后老四家的官越做越大,咱这几口人,还活不活了?”连守义终于耐不住,冲着连老爷子说道。
“你懂个啥?”连老爷子猛地抬起头,瞪着连守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有脸吵吵,不是你,这家能落今天这样。”
“咋、咋又把气撒我身上了?”连守义觉得冤枉、不忿,他气呼呼地站起来,摔手就要走,不过想了想,还是歪着身子、扭着脸,坐回了凳子上。
“爹,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行,都是我不对,我不是东西。啥事都是我坏的。就你大儿子是好人,他啥错都没有,这行了不?·……那咱现在咋办?”连守义只看了连老爷子一眼,然后又赌气地转开视线。
“现在······现在还能咋办。”连老爷子几乎是自言自语地道,“不能重蹈覆辙啊!”
一屋子的人,就都看着连老爷子。
连老爷子注意到大家的目光,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人都在这了是吧。那就都听好了,”连老爷子想了想,脸色变得郑重起来。“今天老四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以后,就照着老四说的办。以后,都老老实实待家里。别总想着借光,人不能跟命争。真要犯啥事,就让老四按规矩来。到时候,别想我给你们说情。”
“你们也看明白了,就是我说情,那也没用。”连老爷子说的斩钉截铁。
一股名为失望的情绪,迅速地在屋里蔓延开来。
最先离开的是连守义和何氏几口人,然后连继祖和蒋氏也悄悄地退了出去。东屋里,就只剩下连老爷子和周氏老两口,再有一个就是如今也住在东屋的连守仁。
“老大······”连老爷子见别人都走了,就将连守仁叫到跟前,父子两个在炕头上相对而坐。
“爹悔啊,爹悔的肠子都青了。”连老爷子垂着头,声音沉闷,“要是当初,能把老二这一股人给压服住,也就没有今天了。”
“他是我兄弟,我能说啥。”连守仁也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老二是混头的,跟他讲道理讲不清楚。老连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他像谁。利字当头,他就能翻脸不认人。······也是前些年,日子过的太苦了。我先前说了那样的话,他就咬住了。老何家,那是咱的小人,犯了小人了。”
“何老六,他死的不冤。”连老爷子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睛望向远处,“没有他,老二也不能跟着走下道。老二家几个孩子,多少都随了老何家那边的根……唯小人和女子,难养啊。这娶媳妇,不长眼睛不行。咱们家,就栽在这个上头了。”连老爷子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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