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大功劳?跟谁也没说一声,就跑出去好几天,丢老连家的脸,让一家子担惊受怕的,到处找他跑的腿都细了,他这还是有功劳了,成天啥也不干,还粳米白面的养活着他。我老天拔地,我还没享受着那。”
“你小声点。”连老爷子就对周氏使眼色,“这不是四郎刚回来吗。”
连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好好哄一哄四郎,好让这一页彻底翻过去。
“刚回来咋地,吃了好几顿了,也够了。没看见,把他给狂的,还会要着吃了。我呸,跟他娘一个样,马不知道脸长。再吃,把他嘴都给吃馋了,胃口也给吃大了。你以后要不给他吃这大米白面了,他该吃你了。”
周氏干脆地跟连老爷子说,把四郎的小灶给停了。连老爷子当然没答应,就和周氏说再给四郎吃两天。
“哄的晴了天,就好了。”
周氏坚决不干。到了下一次吃饭,果然,四郎就没了小灶。
四郎闹腾,连老爷子劝说,周氏却丝毫不肯退让。不仅是心疼大米白面,她忍受不了这没规没法的事。
终究,四郎在吃了两天的小灶后,恢复了和大家一样的伙食。他再闹,再摆脸色都没用,周氏的心坚似铁。
“我去看看吧。”连守信跟妻儿说了,就往前院去见四郎。
很快,连守信就回来了。
“四郎找你啥事?”张氏就问连守信。
“没啥事,就是跟我说,还想去铺子里上工。”连守信就道。
四郎从锦阳县城回来是为了相亲,当时跟铺子里告了两天的假,结果这一回来,就是好几天。另外,连老爷子还曾暗示过不让四郎去铺子做工的话。所以,四郎想回去上工,还得先来连守信这。
“这是想明白了?”张氏就道,“要是能去铺子里好好干,咋地都比在家这么待着强。”
“我也是这么想。”连守信就点头道,“四郎一说,我就答应了。”
“爹,你不是说我奶跟你说,不让四郎再去城里头上工了吗?”连蔓儿就问连守信道。
“她是那么说,还不就是怕四郎到城里,离他大姑家近了,怕四郎去祸害她们去。”连守信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这几天,老爷子没少跟四郎唠嗑,劝他。这个事我想好了,四郎要是存了那个心思,不让他进城上工,他就没法进城了?”
“这些事上,老太太的话根本就不能听。”连守信很自然地说道,“老爷子乐意四郎去做工。”
连蔓儿跟五郎、小七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个孩子就都偷笑起来。
“爹,我奶要是知道你不听她的,还这么说她,不定咋骂你那?”连蔓儿就故意说道。
“骂就骂吧,总比听她的做糊涂事强。”连守信就道。
现在,连守信或许还有些“怕”周氏,但却对周氏有了很正确的认识,因此遇事就往往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第二天,四郎果然收拾利落了去了锦阳县城,连守信打发人给蒋掌柜捎了话儿,纸扎铺子依旧收留四郎晚上住在铺面里头。
四郎去上工,周氏一方面因为可以不用天天看见四郎,少了一份饭食而高兴,另一方面又总担心四郎进城会对连兰儿不利。连老爷子则是一直将四郎送出了村口,对于四郎去上工这件事很欣慰的样子。
四郎有个营生,日子就有奔头,也就不容易发生意外。
只是转过头来,在没人的地方,连老爷子脸上欣慰的笑容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心和疲惫。
“家里哪个孩子我都能看透,就四郎这个孩子,越来越看不透,让人心里没底。”当着连守信和连守礼的面,连老爷子都说了同样的话。
“就不是个好东西,等着看吧,他出息不了,不犯事蹲大狱就万幸了。”背地里,周氏依旧言语毒辣。
其实,她也不是专门针对四郎,而是对除了连守仁和连继祖以外的其他儿孙都是这个口气,似乎这些儿孙都是她的仇人。
“……阴曹地府,拔舌地狱……”
其实,不需要等到那一天。就在这世上,也是因果相系的,周氏种下的因,正在结出相应的果,只是她自己还没觉察到罢了。
转眼,就进了二月。二月,连蔓儿家有更大的喜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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