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啊。”连守信就忙道,“我这都是为了你老好。你老现在,就好好享清福,别的啥都别操心,缺啥你老就跟我说一声。”
“那你到底是去不去看你三姨去?”周氏就又盯着问了一句。
“娘……,我有空我就去。”连守信无法,只得含糊地应道,“娘,你老还有啥不知道的。我三姨他们也算是在村子里扎下根来了,只要他们不找别人的事,谁也不敢欺负他们。我去不去的,都一样。”
因为明白周氏并没什么要紧的事,连守信说着话,就站起身。他还以为周氏是有什么正经的事情,或者是想和他亲近亲近,没想到,又是小周氏和商怀德的事。有些事情,跟周氏解释的再多,周氏都听不进去。
“娘,我还有事,先走了。有啥事,你打发继祖过去找我。”连守信就向周氏告辞道,“我走了,你老别下炕……”
连守信说着话,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连守信出来,跟妻儿们聚齐了,就回自己的家中来。
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在张氏屋里坐了。张氏就问连守信,周氏跟他说了半天的话,都说了些什么。
“说那老半天!”张氏就道。
“没说啥。”连守信就道,周氏的一些话,他还是不想告诉张氏和几个孩子。也不是说他跟周氏更亲近,要隐瞒妻儿。而是周氏的一些话太过伤人,他不想让妻儿也愤怒和伤心。
实事求是地说,连守信的这种做法是非常明智的。一个即为人夫又为人子的男人,最起码的一点修养,就是不在亲娘和媳妇中间传话。当然,好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氏也好,连蔓儿几个也好,都不相信那么半天,周氏没跟连守信说点什么。
“就是……就是有让我上老商家去。”连守信就道。周氏那些伤人的话不可以说,这件事却是可以说的。
“你答应没?”张氏就问。
“我就说有工夫就去,”连守信就道,“我哪有工夫啊。”
“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回回这么撺掇老太太。老太太也就听,回来就支使你。”张氏就说道。
连蔓儿在旁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周氏当然不是那么一个会轻易被人怂恿、利用的人,周氏这么要求连守信,也是为了她自己个打算。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通过抬高她那边亲戚的地位,彰显她的尊贵和重要。
尤其是,她们一家跟张氏的娘家,也就是张青山一家来往密切,张家两个孩子就住在这念书,李氏还经常来住些日子。
因为这些,周氏已经酿了好几缸的醋了,如果不是她们这边处事周到,让人挑不出什么来,周氏早不知会怎么发作了。
“要是别的亲戚,哪怕远点的,让我去看,我也就去了。可是他们这一门亲戚,我去一回,他当啥是的到处说,就想着借咱们的势,他好取利。我最看不惯的,是他还欺压人。”连守信就皱眉说道。
“我能去涨他的威风?那我成啥人了!”连守信说到这的时候,颇有些愤愤的。
连守信这些话都是有来历的。那些零星的小事就不用说了,只说商怀德和人合开了裁缝铺子的事。他开张还没几天,就起意想要挤倒另外一家裁缝铺子。那家裁缝铺子,也是一家老店,店主为人很本分,在本地颇有人缘。
商怀德就来找连守信,拐弯抹角地想让他帮忙。连守信也不傻,听出了商怀德真正的意思,当即就拒绝了。想当初,就是为了不挤镇上别家杂货铺子的生意,连守信一家放弃了在镇上开百货铺子的打算,而是另开了一家磨坊。那磨坊后来就给了连枝儿做陪嫁。
利字前头,还有个义字。乡里乡亲,更不能做这样无行的事。连守信自己不肯做,也不会帮着人做。他知道商怀德要这么做,还告诉商怀德不要这么做。
商怀德得不到连守信的帮助,竟然还不死心,后来很是背地里打着连守信的旗号做了几件事。好在,连蔓儿一家消息也灵通,那被挤的裁缝铺主人也素来知道连蔓儿一家的品行,怀疑是商怀德自己搞的鬼,因此托了人来求情。
连守信知道了,当时就发了火,打发人叫了商怀德来,很是数落了一番。然后,周氏就打发人叫了连守信去说,原因自然是小周氏在周氏跟前告了状。
连守信自然不会因为周氏,就随顺商怀德去做坏事。而从那往后,他就不大将商家两口当长辈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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