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一遍,然后上交相关契税,更别说崇文门外大街这里的房产都是当初朝廷所建,产权上属于官舍。
各商家名义上拥有店产,实际上只是永久租赁权,如果要转让不仅仅是交易双方的事情,还必须经过县衙批准。当然一般县衙也不会否决,除非有人使坏
郑管事如果在县衙分署胥吏里布置了人脉,很容易就能否决别人收购三处店产,最后确保三处店产落到自己手里,而普通商家是没有能力对抗这种手段的。
范弘道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皱着眉头半晌没说话。
杨朝奉与孙朝奉对视一眼,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听闻传言,范先生与申阁老有些关系,而县衙分署县丞的正是阁老公子,不知范先生可否游说一二?”
范弘道就猜出他们会这样想,但为了区区几个店面的事情,就让他转头再去求申用懋?
别忘了,几天前范弘道刚在申用懋面前放下了大话。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拉的下这个脸去求情,但以范弘道的自尊肯定是拉不下的。
别的主意也不是没有,范弘道立刻就想出一个替代办法,不过怎么使出来,那是要讲究一定技巧的。
他拿定了主意,便道:“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站位要再高一些,眼光要再远一些!”
孙朝奉不明所以,询问道:“范先生何出此言?”
范弘道反问道:“这次是郑家,下次如果来得是别家,又当如何?你们岂不疲于应付?这次郑家用了这个招数,下次郑家如果又用了别的招数,那又该如何?你们岂不永无宁日?”
众人面面相觑,这些问题不是想过,但想了也没用,还是先管好眼前之事。
“我的意思是,打铁须先自身硬。面对有可能层出不穷的状况,你们单个商家实在太弱小了,抵抗风险能力很差,所以需要拧成一股绳。
我建议你们几十个商家组织起来,仿效文人建立盟社,此后便可齐心协力壮大力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团散沙,遇到事情便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孙朝奉疑惑的说:“现如今有同业行会、同乡会馆等,还需要什么盟社?”
范弘道解释说:“那不一样!同业行会只会调节你们行业纠纷,同乡会馆不是纯粹的商人组织,更像是达官贵人、各界名流的交际平台。
而我说的盟社,是围绕崇文门外大街,建立在街区基础上的盟社。类似于地方宗族,目的就是将零散的商家捏合起来,抵制外来的风险。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由在下来倡导。”
最后一句话,才暴露了范弘道的真实目的。崇文门外大街的商业繁荣有目共睹,这里的商家有钱有人,如果能组织起来并掌握在手中,对无根无基的自己将是很大的助力。
孙朝奉在这些商家里资格最老,房产最多,便表态道:“范先生的想法是极好的,我等也没不同意见,但这都是后话,而眼前此事该如何是好?”
范弘道信心十足地说:“郑昭义欲抢买三家店产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管教他讨不了好去!”
孙朝奉正色道:“若范先生能破敌救局,我等唯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