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非常的潮湿,女人在这个环境下长期的工作,很容易得风湿。所以在建厂房的时候,一再在要求要通风。当然事情是很那做到尽善尽美的,不然还算什么黑心资本家。
女工的宿舍是两层的筒子楼,陈燮没有进去,就是站在外面看看了。这是女人住的地方,不好进去乱看。看看宿舍距离车间的距离,陈燮还是很满意的拍拍崔新的肩膀道:“你娶媳妇的时候,我没来,贺礼也没到,你没怪我吧?”
崔新龇牙咧嘴的一笑道:“哪能怪老爷呢?不是老爷,奴才一条性命就没了。”
陈燮淡淡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没认下你这个家奴,契约文书也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我给你机会,让你在一个没有约束的环境能做成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你做的不错。从今天开始,这家厂子,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好好干,回头作为这家企业的大掌柜,你是要进咨议局的。现在跟你说不清楚,不用太久你就明白了。”
崔新露出一丝惊慌之色,低头道:“不要什么股份,我要给老爷当奴才。”
陈燮……。算了,这货属于贱皮子,陈燮懒得去跟他废话,淡淡道:“照我说的做。”
新的机器设备和新的工艺,对这个时代的冲击力有多大,陈燮心里很清楚。这也是苏州产的棉布能横扫整个大明的原因所在。小农经济在工业化生产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抵抗力。他们的反抗就是来搞破坏,闹事,不让家人来做事。如果是一般的人,这厂子根本开不下去。但是陈燮不是一般人,这些年在苏州经营下来,官场上跟铁桶似得一点都不为过。
有的事情,明知道对寻常百姓来说是雪上加霜,但是硬着头皮陈燮也要去做。同情心在很多时候,只会坏事。陈燮来苏州,就是为了这家新的厂子,采用蒸汽机作为动力的新式企业。迈出这一步,标志着什么,陈燮心里很明白。为了保护这家厂子,陈燮甚至还带来了二百骑兵,但凡有来闹事者,坚决的。
这个道理很简单,不跟着我做的人,就等着被踢出这个历史舞台吧。至于弹劾什么的,陈燮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就算崇祯不是皇帝了,换一个皇帝,陈燮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江南的春天正暖的时候,西南的战局却如同寒风一般席卷。因为四川巡抚邵春捷的愚蠢指挥,张令、秦良玉先后战败,张献忠和罗汝才杀进四川。局势发生变化,实际上就总的大局而言,并没太大的变化。只能说,历史的惯性发挥了作用。没了李自成对官兵的牵制,张献忠不得不玩命往四川跑。理由很简单,四周都是敌人,陕西的秦军加关宁军这个组合惹不起,河南的登州营更惹不起。湖广的新编官兵,还有登州营配合,更加的惹不起。只好往四川跑,赶上一个不太懂打仗的巡抚,运气不错的玩命得逞了一下。
但是随着张献忠进了四川,被圣旨严斥的丁启睿和傅宗龙这个组合,立刻就发了狂了。一个带着贺人龙和刘国能,一个带着虎大威和李国奇,还朝坐镇襄阳的林雅借了四个甲字营,一个走汉中杀过去,一个走郧阳杀过去。
张献忠和罗汝才进了四川,想出来就难了。蜀道难不是白说的,在崇祯的严词斥责之下,在新任督师洪承畴的严厉监督之下,孙传庭坐镇汉中,堵住四川的出口。自此,中原地区,再无大股的流贼后动。随着登州营在河南和湖广的移民速度加快,赈济的效果也出来了。进了四川的张献忠,就只能等着官兵慢慢的调集过来,慢慢的围剿他。基本上是没什么出路了,除非他往云南跑,貌似云南那个地方,地形更为糟糕,他的骑兵在南方的山区,很难有发挥的余地。
苏州纺织厂开业这一天之后,暗中目睹的陈燮算完成了苏州之旅。临行前夜,激情绽放的叶纤云,不管不顾的索取,成熟饱满的身体依旧如少女,努力的想抓住一丝属于自己的情感。尽管注定自己只能存在于阴影之中,叶纤云也如飞蛾扑火一般。
南京城依旧是那么的高大,唯一的变化就是年久失修的城墙,看上去越发的陈旧。
马车穿过城门,在街道上缓缓的穿行,没人知道陈燮的来到。微服私访这种事情,陈燮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管哪个时代,搞这套百姓固然喜闻乐见,实际上效果很一般。真正有用的东西,是制度,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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