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很自然,浑然没有所谓的地位之分。
李贞丽和李香君两个人亲自在边上伺候着,其他的人一律不给靠近。把事情都说完了,陈燮连一首曲子都没听,酒没喝,就喝了点茶水。
“今天就说到这吧,暂时先这样,以后有变化,在谈其他。”陈燮有起身告辞的意思,但是老钱不想动,看看李香君望着陈燮的那种眼神,心里好不酸楚。当然他不存在吃醋的意思,别说陈燮在场才这样,没陈燮在,李香君都未必会出来见他。
秦淮河上的才女们,好多都是性格派。李香君就是很典型的代表。
“怎么,先生这就要走么?”看看陈燮站起来,李贞丽惊讶的问。陈燮点点头笑道:“事情很多,不便逗留。还请谅解一二。”别人这么说,那叫装x,陈燮这么说,这俩女的都信。
李香君站起道:“奴家也不留先生,但请先生稍坐,待奴家谈一曲,先生听在再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陈燮再坚持立刻就走,那就是不给人家小姑娘面子了。钱不多也道:“既然来了,那就听一曲再走。香扇坠弹的好南曲,师从周如松,琵琶谈的极好。”
陈燮哪懂这些啊,跟他谈这些,就是对牛弹琴。坐下来,决定装也要装着认真听的样子。
“好!”陈燮点头答应,回到位子上坐下。李香君取来琵琶,欠身万福道:“献丑了!”
叮叮当当的琵琶声响了起来,陈燮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是架不住确实好听。开始不过是装个样子,后来便听进去了。正听的投入,外头进来一个下人,待曲停道:“有客来访。”
李贞丽听了怒道:“怎么,不是说了今日不见其他客人么?”这是做个样子来给陈燮看。
陈燮听了淡淡道:“在下这就要走,今日来此,事情谈的好,曲子听的也好。真是要多谢贞丽。”陈燮直呼其名,自然不是怠慢,而是一种亲近的态度。
李贞丽笑道:“先生客气了,既然来了,不妨留下墨宝。”
要说书法,陈燮实在是没底气,这玩意是练出来的。好在他看过《桃花扇》,抄一次是抄,干脆继续道:“夹道朱楼一径斜,王孙初御富平车。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说完一拱手道:“告辞!”也不说什么备下笔墨之类的话,口赞一绝便走人了。
李贞丽送他出来,陈燮上了马车,待大门打开,外面有人在看着里头出来的马车,很是惊讶。要知道这地界,马车不少,但是哪有进人家大门的。李贞丽见了来人,上前万福道:“对不住二位,待我送走贵客再说。”
马车塔塔塔的去了,门口两人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抓住李贞丽的手道:“快说,来的是哪位贵客,不然饶不得你。”李贞丽白他一眼,打开他的手,笑道:“你个柳麻子,不识的字么?马车上好大一个钱字,南京城里,有你不认识的马车么?”
来的正是柳敬亭,听了这话笑道:“莫要哄我,钱大员外的马车我自然是认得的,但却也晓得,他的马车开不进来。不是来了贵客,才是个鬼。”
另外一位来客也是李贞丽的旧识,叫着杨文聪,子龙友。是个罢职在家的县令。他一直盯着马车久久不语,沉吟再三才道:“贞丽,说说话,来的可是陈思华?”
李贞丽听了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本还打算卖个关子的,不想被人猜了出来。两人的交情颇深,对他李贞丽便说了实话道:“不错,老钱把思华先生领来了,在这里谈了好一阵的事情。只是不想叫别人知道,这才没有声张,不想被你看破。”
杨文聪听了顿足道:“来晚了,来晚了。早来一步,便能见着陈总督。”
李贞丽笑道:“你要谋复职,为何不去求你那妹丈?”杨文聪的妹夫是马士英,李贞丽拿这个来取笑他而已。
杨文聪也不生气,苦笑道:“你不知道,陈思华至南京后,闭门不出,访客一概不见。不是我想见他,而是阮圆海(阮大铖)苦求见一面而不得。”
李贞丽奇怪道:“阮圆海要求见,为何不登门递拜帖。一次不行,多去几次就好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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