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到这般的话语,我当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着这世间还有谁胆敢这么跟奎师那说话,就瞧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河边,单手一抬,居然将那九颗恐怖的黑球全部定在了半空中,无法动弹。
那黑球是奎师那施展力量的媒介体,原本一直循着某种规律运转。
它每一次的运转,都会伴随着无数力量的兴起与衰落,而刚才几乎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力量,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之中逐渐积累而形成的。
此时此刻,那人简单一出手,居然将奎师那的得意之作给定住,完全无法运转。
黑球停顿,奎师那自然无法再次出手。
这种感觉,就跟尿尿到了一半,硬要给憋回去一样,自然是十分难受的,所以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奎师那低头,往那人望去,却是陡然一惊,大声喊道:“蚩、蚩尤?”
来人却正是蚩尤,或者说就是黑手双城,他身穿黑衣,两鬓有些斑白,身子挺直,宛如标枪一般屹立。
抬头看天,两人的目光正对而住,蚩尤将刚才所有的张狂都全部收敛,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来,冷冷说道:“奎师那,你不在自己的一亩二分地上面苟活,不在南边那儿忽悠瘸子,跑九州之地来流窜作案,是不是有点儿太不把我们九州的爷们看在眼里了?”
奎师那经过了最初的一愣之后,捧腹大笑,指着黑手双城说道:“九州的爷们?哈哈哈,蚩尤啊蚩尤,你觉得你是九州的爷们?可是别人怎么称呼你的?九黎、三苗,在九州人的眼中,你与我们,又有何区别?”
黑手双城冷笑,说成王败寇,这事儿我认;不过我认归我认,但绝对不会容许你这样的瘪三进来搀和。
奎师那说蚩尤,你老了,再也不是当年无敌的战神了,对于我来说,你终究也不过是蝼蚁而已,要么现在退出去,我念在当年有些旧情的份上,不杀你;要么我杀了你,也好一报当年之仇……
蚩尤哈哈大笑,说你还记得当年的仇怨就好,当年我能够打你打得跟猪头一样,现在也一样。
奎师那突然愤怒起来,说好、好、好,你还是如当初一般的愚蠢,就算是被人阴了,被人五马分尸,势力分崩离析,却终究不肯放下那点儿架子——你当我这么多年以来,真的是吃素的么?就凭你一个永世徘徊于无边苦海的过气角色,能够拿得住我?
蚩尤从怀里拔出了一把长剑来,此剑非金非铁、非石非木,透着一股鲜血的腥气。
他将长剑前指,平静地说道:“我还是那一句话,自家亲兄弟打架,谁胜谁负,都没所谓,但外人若想插手,我他妈的就调转枪口,先弄死那个觊觎九州的家伙!”
奎师那哈哈笑,说你还真的是榆木疙瘩啊,忘记当年是怎么输的了?你跟他打架,为什么输,没想清楚么?若不是我们这些外人,你又如何落到那步田地去?
蚩尤显得无比平静,认真地说道:“他是他,我是我。”
两人简单交流之后,已然无话可说。
没话说,只有一战。
望着寄身于黑手双城的蚩尤,那个寄身于张励耘的奎师那缓缓落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微笑着说道:“真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情形……”
面对着我与蚩尤,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恐惧,手一挥,先前浮现的那扇黑门,居然再一次地出现。
门开之后,从里面又走出来一群人。
这些人与刚才的北疆王一般打扮,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挂着海藻与贝壳,身上看不出太多的肌肉,仿佛都是珊瑚礁一般,无数细小的贝壳和寄生虫在身上疯狂生长着,显露出了极为丑陋的状态来。
不过从表面上来看,他们都还具有人形,而且每一个,都有着极为高超的修为。
随着那些人的走落,我的眼皮突然一跳。
因为我在其中,瞧见了一个还算是熟悉的人——蝴蝶公子。
这家伙,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些人的脸上痛苦无比,双目赤红,仿佛有着无边的怒火,四处搜寻,然而当瞧见张励耘,感受到奎师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时,有都如同小狗一般,变得温顺无比。
奎师那将手举了起来,高声喝道:“你们若是能够杀掉我面前的这两人,我就赦免你们的一切罪过,让你们脱离饕餮海,不再受那永世煎熬之苦。”
啊……
听到这话儿,那帮人如同疯了一般,十七八个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我和另外一边的蚩尤狂扑而去。
这些人与刚才的北疆王有着明显的不同,那就是意识。
他们完全就是自己的意识,并没有如同北疆王一般入魔,被控制了心神。
让他们如此疯狂的,只有自己心中的欲望,和痛苦。
他们每一个都在那一瞬间表现出了极为强大的修为,虽然不能够与北疆王堪比,但数量如此繁多,却也补齐了足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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