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边率领骑兵冲锋在前,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大好男儿就应该像现在这样,率领大军纵横千里,击败面前一切敌人,眼前的敌人就好像是羔羊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之力,任由自己纵横,身后的李定乾、李定星也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三人所统帅的三万骑兵,就好像一柄利剑一样,撞入高丽乱军之中。
可怜高丽军队这个时候连防御的阵型都没有完成,仍然是乱哄哄的一片,哪里能形成有效的防御,就算是偶尔想反抗的士兵,勉强组成了一个小的防御的阵型,但在骑兵的冲击面前,这些阵型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就好像是豆腐一样,瞬间被击溃,那些步兵还没有来得及,就被骑兵撞飞,坠落在地,就算不死,也被乱军践踏而死。而那些战死的士兵,尸体都已经被无数战马所践踏,连相貌都分不清楚了。
在南面、北面,李定江等人也开始率领骑兵冲锋,其他的李定炎、李定济、李定峰、李定文等等皇子纷纷率领骑兵冲锋陷阵,从天空上看去,就见三支精锐骑兵,化成了三股利箭直接杀入高丽乱军之中,很快就将整个高丽大营撕裂,将这个乱军分割包围,骑兵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击杀乱军,敌人越乱,自己的机会就越多,不用强行攻打,只要顺势而为,驱散着这些乱军,只要乱军稍微有聚集的痕迹,就率领大军冲锋。
实际上,这些乱军大多数并不是被敌人所杀,主要还是自相践踏而亡,甚至相互残杀,这个时候,大家都想着逃命,谁挡在自己面前,就是自己的敌人,就算是袍泽也要死。
李定边率领大军看的分明,对身边的众将说道:“东面有一条河,驱赶这些高丽士兵过河。”他已经发现有不少的士兵朝河流那边飞逃,不管河流有多深,但在乱军之中,必定能够淹死敌人。
随着李定边一声令下,骑兵缓缓前进,有意识的将乱军向河流方向驱赶,利用河流歼灭敌人。那些乱军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见唐军并没有杀戮,进攻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犀利,心中庆幸之余,逃跑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乱军之中,金敦中和金永浩两人相互扶持着身边领着百余亲卫,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金敦中,虚发歪斜,身上的盔甲上尽是鲜血,哪里还有原来俊秀潇洒的模样,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双目中尽是惊恐之色,生怕被唐军所擒拿。
“快走,少将军,敌人正在驱赶我们,现在大军已经混乱,分割包围,敌人三支军队还是分开作战,一旦将我们的残兵聚集在一起,三支军队就会先后发起冲锋,我们根本就不能抵挡。”金永汉很快就看出了唐军的作战意图。
先是分割包围,击杀高丽军队有生力量,给高丽士兵造成混乱,等到时机成熟,高丽军队没有任何反抗之心的时候,开始集中力量大举进攻,那个时候,高丽士兵只能是仓皇逃窜,适合军队的大规模击杀。
金敦中哪里还有机会反抗,他早就吓的浑身哆嗦,只能是跟着金永浩身后,在百十个亲卫的护卫下,跟随着大军朝东方逃了过去。
不过数里,前方正在逃命的高丽士兵忽然发出一阵绝望的呼喊之声,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在自己的东方有一条大河挡在面前,大河并不深,但在这个时候却是致命的,面对敌人的骑兵,这些人想要渡过大河,是何等的困难。
金永浩好像已经看见了整个大河之上,到处都是高丽大军的尸体,天空之中,敌人的弓箭就好像是大雨一样,从天而降,高丽大军死伤无数。可也只有如此,才有活命的机会。
“少将军,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从这里离开了,否则的话,就会落入唐军之手,连当年的高丽王的都被唐军所杀,还有那些被俘虏的士兵,都成了唐军的苦力,我们可不能被唐军所擒获了,渡河虽然可以会死,但这是唯一的生机。”金永浩赶紧说道。
“走,赶紧走。”金敦中难掩脸上的慌乱之色,赶紧催促道:“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我可不想死,也不想成为唐军的苦力。”说着就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催动战马朝前飞奔。可惜的是,这个时候逃命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众人虽然是骑着战马,但前方的乱军太多,想要前进一步,十分困难。
“少将军,不如步行吧!”金永浩苦笑道:“乱军前进,骑着战马反而不如步兵,而且我们骑着战马,很容易被敌人发现。”金永浩话音刚落,身边传来一声惨叫声,只见一名骑兵亲卫坠落在地,只见他背后插着一支利箭,显然是被敌人射杀。
“杀!杀过去,凡是阻挡的人一律杀死。”金敦中面色一变,忽然变的格外的狰狞,他抽出宝剑狠狠的指着前方的乱军说道:“只有杀过去,我们才能逃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
金永浩还没有反应过来,金敦中身边的亲卫们开始对前方的士兵大肆屠戮起来,瞬间面前数十步为之一空,金敦中哈哈大笑,驱马就走。
金永浩看的分明,原本惊骇的神色最后只能化成了一声长叹,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乱军之中,大家都想着自己逃命,哪里还能顾忌到其他人的性命,别人不死,那就是自己死,死道友不死贫道,金永浩这个时候也不想管这些家伙了。
他眼睛一闭,面色阴沉,终于从一边亲卫手中接过长枪,狠狠的刺入前方正在逃跑的高丽士兵身上,身边的亲卫也纷纷出手,这个时候他们早已忘记这些人还是自己袍泽的事实。只要能逃得性命,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用处。
在金永浩的帮忙下,眼前的乱军很快就露出一条大道来,金敦中等人赶紧飞马而走,这个时候,他们恨不得插翅而逃,再也不想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