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成这家伙就是这种心态。
至于另外的当然就是嘲笑,这种意味的笑声,是江州都监许洪刚声音最大。
蔡倏也只是随口一说,到此不在多言,一敲堂木河道:“升堂!”
“威武——”
一群差人不是太有精神面貌的敲击着杀威棒喊威武。
书记官展开笔墨做好准备,他的职责是把这次会议中发生的每一个事,每句话记录下来,如果记错了是要被吊起来的。
当然有些时候蔡倏会说“某句无需记录留存”,遇到那个情况,而又没有通判反对的话,也就不记录了。
“近来我江州并不太平。”蔡倏开场便环视众人,话却是直接指向高方平道:“皆因高方平胡乱作为,在一定程度上的扰乱了江州的原有次序……”
“我?”高方平愕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蔡倏道:“大家看,通判大人主动承认了,书记官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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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方平不禁非常口渴,赶忙抬起茶水喝一口压惊,妈的老子好怕啊,一个书记官记录估计会把我的尿吓出吧?
这么想着,高方平耸了耸肩道:“别停,继续。”
蔡倏微微敲击着桌子道:“本州三令五申,江州治下的稳定极其重要,其他皆是次要。然而现在德1安县,瑞1口县,湖1口县,彭1泽县,皆有文书进江州弹劾高方平胡乱作为,干扰江州的鸡蛋市场次序。现在有非常多的人都专职成为倒爷,奔赴上述四县大肆收购鸡蛋,推高当地鸡蛋价格,其后鸡蛋收集后,用于在江州本城不正当竞争,致使本地养殖户大受冲击,许多人破产转业,这些造成了相当不好的影响。”
高方平道:“我能插一句吗?”
“现在还不行,等本州说完。”蔡倏说着又看向书记官道:“我这句就不用记录了。”
“……”
高方平不禁和张绵成面面相视了起来,都觉得他们这是逆天了。妈的有个老爸做宰相就是不同寻常啊。
蔡倏继续轻轻的敲击桌子强调:“除此之外,这些不寻常的人奔走贩货,造成了江州治下的匪患抬头。各县汇报中,近来抢劫商道的土匪越加的肆无忌惮。原本安稳的江州商道,就因为非常规的出现大面积的收蛋人士,变得热闹了,土匪油水多了,于是纷纷闻风而动,各地治安问题频发,各种受到土匪袭击的商人在持续增加。”
“末将有话要汇报,请明府恩准。”江州都监许洪刚列席却不能坐,他一直是站立。
“讲。”蔡倏点头道。
“各县奏报确有其事,和卑职监押司监控到的情况一模一样。”许洪刚淡淡的道:“匪患抬头,则代表标下无能,我不服。前有黄文炳通判被土匪加害,现在又这般光景,江州之匪患猖狂到了无以复加地步,显然已经不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能再姑息。”
高方平大皱眉头,原来这次会议的目的是这个?蔡倏这小子关心的不是匪患,而是要撕开口子,响应他那个宰相爸爸的剿匪政策。
思索着,高方平看向了在另一边远处的梁红英,意思是询问真有匪患吗?
梁红英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治安事件频发。小方力都不止一次受害了。
高方平第二次皱眉,不禁抬手捏了捏眼角。
接下来蔡倏也没有说话,各种官员你一言我一句的来往,显然就快把出兵剿匪的事件定调了。
赶在蔡倏说话前,高方平抬手打住道:“剿匪并非小问题,再过一段时间看情况吧?”
“还看什么情况,再看来看去的,黄花菜都凉了。他们已经抢光了江州财富,流窜去别处,再也找不到了!”许洪刚大声道。
高方平不禁大怒,手扶在桌子上猛的起身就想发作。自打来大宋后,不论官职大小,还真没有任何一个武将敢这样和高方平说话的。
但是迟疑少顷,看了看不动声色的蔡倏,以及群官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后,高方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得又坐了下来。
别随便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上当,一但落人口实高方平破坏江州礼治,总是不太好的。兴许这个局面就是故意发生的。
思考着,高方平一阵郁闷,又抬起茶喝了一口。
许洪刚真的一副找事的样子,不服气的又叫道:“咋地了,末将身为江州都监,难道不能在江州匪患问题上说话,你高通判脾气一向坏,不尊重军人,脸色摆给谁看!难不成,你要如同在陈留和孟州杀都监一样,一言不合就把我给斩了?”
高方平不说话,眯起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