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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党离开后,林冲等将令纷纷恼火了,异口同声的道:“妈的这个奸猾份子应该抓起来吊路灯,敢关键时刻撂挑子,可恶可恨。”
高方平微微摇头道:“不要为难他。这种人永远都有,而且是绝对多数。其实他真没多坏,有他在江州城也好,倘若咱们天子庙口战事失利,江州有这么一个家伙也坏不到哪去。这种人有个特点是,他连好事都不敢做,就更不敢做坏事。我有个理论是,做坏事需要的勇气,比做好事大多了。这类滑头看着坏事,其实理论上天下若都是这种滑头,那么不用治理也就太平了,因为大家都怕事也就不会去生事了。如果蔡倏、郑居中、刘正夫、许洪刚,朱勔这些人都是党世雄,我高方平来江南干什么!你么告诉我,我来干什么!”
全部人楞了楞,以鲁达为首的军官们不明觉厉。然而张绵成丁二等人面面相视,觉得大魔王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似蛋疼,仔细想却真有些门道……
次日无为军主将黄启冠,亲帅九十精骑,依照高方平的书信指示到达了江州。
“末将黄启冠,参见衙内爷。”
黄启冠进入大堂便军礼跪地。这家伙也是个大滑稽,其实他叫衙内,一般来说是不应该行军礼的。
无为军亦是殿前司编制,有个高俅作为老爹,所以但凡殿前司系的将令,不管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都喜欢叫高方平衙内而不是大人。
在官场,怎么称呼当然是有学问的,叫相公代表尊敬,叫大人代表有点畏惧,叫衙内则显得亲近,有点嫡系自居的感觉。
“黄将军无需多礼。”高方平吩咐他起来后道:“原本你只要派人来加入,就是给我底气给我面子了,想不到你身为主将,却亲自来了,难道你不害怕过后淮南西路经略相公请你喝茶?”
黄启冠恶狠狠的抱拳道:“为衙内爷办事,谁管那些孙子怎么想呢。再说了卑职是有理由的,专门请假了,并非擅离职守,理由就是我家兄长在江州不明不白的遇害,作为弟弟,自是要来看看的。”
高方平微微一笑道:“原则上我和你不熟,但是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交往,因为能够省去许多口舌。聪明人一般都知道他自己的目标,知道他想要什么?”
黄启冠道:“衙内爷话中有话,不妨明言,无需把我老黄当做外人看待。卑职蒙太尉爷大恩和信任委以重任,还得以在家兄的麾下做事,全是太尉爷的抬举呢。”
高方平道:“汗,你这么一说,我几乎想出来他是怎么抬举你的了,一定是因为你送了他钱对吧?”
黄启冠想不到此君是个这么“赤果1果”的人,也是一阵尴尬,急中生智的道:“就算如此,也是抬举了。换个人,送钱殿帅爷也未必要呢。”
高方平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说的对,我有个心腹叫杨志,其实他问题并没多大,但是当初杨志带着礼物去找我老爹的时候,被我老爹摔了礼物赶走,其实杨志送的钱还真不算少呢。奸臣老爹真不是谁的钱都收。”
“是啊,殿帅爷和衙内爷威武。”黄启冠嘿嘿笑着,马上转而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
高方平接问:“想不想给你家哥哥报仇?”
黄启冠楞了楞,恶狠狠的跺脚道:“做梦都想,只因我一小小武将,能耐有限。当时家兄出事后,卑职就在心里想,江州有大黑幕,已经丧心病狂了,以家兄爱告状爱多事的性格,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可惜家兄都被害死了,末将便不敢再说话了,因为涉及的事一定非常之大。当时第一时间,殿帅爷也有文书到达淮南安抚卑职,还让卑职不许来江州,就是害怕生出事端来。”
顿了顿他接着道:“当时末将就在想,必须非常之人才能过问此事,所幸老天开眼,不长时间后朝廷就传言出来,要派杀伐果断的您进驻江州调查,那时小将就放心了,国朝若还能有一人过问此事,必然是衙内爷您。现在只问,我家兄长是怎么死的?”
高方平摇头道:“你家兄长的死因,具体情况我也还没有弄清楚。但是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江州的一个大黑幕,把许多人都牵连一起,许洪刚肯定是其中之一,目下他之部队已经被我列外叛军。我只问,你带来之人能否打硬战?”
黄启冠道:“这是我的亲兵,不敢说精锐,但绝对是堪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