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童大帅老僧入定的态势坐着,有几个随从属下,在细心的给他修理眉毛和胡子。
童贯就好这一口,他相当注重个人形象,因为他就是依靠颜值吃饭的一个典型,在宫里时期,这个习惯肯定要保持的,即便是在外行军,这个阉货他仍旧会带着他的“化妆师”团队出阵的。头可断而颜值不能败,就是大太监的座右铭。
一个心腹属下走进来半跪地道:“大帅,高转运请您过去,说是有事商议。”
童贯拿起镜子就给砸了,怒斥道:“猪肉平着实可恶,要说的,白天都已经说了,剥了本帅的面子,都答应了他的无力要求了还要咋地,晚间还要欺负人不成?哼哼,老子估计,此番怕是鸿门宴呢。”
说这么说,又发了些牢骚、同时完成了化妆之后,便赶着去了。
来到了转运司内堂,高方平把手一拱道:“晚间打扰童经略,失礼的地方请海涵。”
童贯拿这个不良少年没办法,这家伙喜怒无常的,前一刻还客客气气的,他却能一瞬间内就翻脸破口大骂,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所以童贯便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也不开口。
“童经略请坐,本官有些较大事务要通报帅司。”高方平亲自给他拿了茶来。
童贯道:“既是公事,为何于白日会中不公开提及?”
高方平道:“因这事机密,兹事体大,还望童经略体谅,在未经最后确认前,暂时只能在有限层次传播,童帅,你乃是皇帝派来的江南东路重臣,一言九鼎,德高望重,但凡有什么事,我高方平当然不会对你隐瞒的。”
噗。
正喝茶的童贯一口喷出来,脸色惨白,知道此番恐怕要载这小子手里。妈的官场规矩,一但说什么“您一言九鼎德高望重”什么的言辞,通常是邀请一起背锅的节奏啊。
童贯还如何敢往下听,起身道:“天色太晚,本帅日间偶感风寒需要休息,就此告辞,相公莫怪。”
跑得了吗?
高方平跳过去逮住了他道:“童经略,你这政治课到底是师从何处?显然不及格啊,你以为你不听,临阵退缩,而江南出了问题你就跑得了?”
童贯惨笑道:“小高你做事得有规矩和良心,我童贯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前些日子你把我害惨了,我都不和你计较,此番江南之地固然有大问题,但这明显是蔡党搞乱的,你小高跳出来拉仇恨这是你们的事务,何苦让我一个对你们无威胁、人畜无害的一个内臣被牵连呢?”
顿了顿,童贯连连摇头道:“但凡你要说什么,本帅都听不到,这不关我帅司的事,不关我童贯的事,江南是被你们这些神仙打架后搞乱的,我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这个时候上任,卷入了你们的事宜中。天地良心,你们不能这么害我。”
童贯这么说真不是做戏矫情,而是一种相当悲壮的形态,话说猪肉平的上一个重大决定是什么呢?是举国震惊的江州要案,一个朝廷完整建制的江州军被这个酷吏于天子庙峡谷处决了。所以此番这个不良少年这么神神秘秘的,童贯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肯定又有什么猫腻了。
高方平道:“它怎么就不关你帅司的事了呢?先不说江南是谁搞乱的,谁又该来背锅。就事论事,咱们在其位就必须谋其政,否则就是就是渎职。童帅,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东南地区此番兴许会有大动荡。”
童贯想捂着耳朵是来不及了,高方平飞快的又道:“摩尼教已经决定要反,苏州要出大事!假设我的消息无误,这些真要发生。”
童贯终于色变。
不想听也要听了,这真不是一般小事,就算苏州不属于江南东路,属于两浙路,但是那边一乱,作为邻居,作为朝廷派驻于江南东路总览军事的江东帅司衙门,肯定也就立即以前线要冲位置,进入战争状态以及平乱程序了,此点是想躲也躲不了的。
而如果高方平消息是真,且已经提前通报帅司、帅司又无准备的话,这个罪别说我童贯了,就是带宰相职务的士大夫也要不明不白的跪在江南。
于是真不是童贯关心他两浙路死活,却也郑重的拉着高方平的手道:“你且细细说来。”
这个阉货是个军伍大汉,手力很大,捏得高方平有些疼痛,但是看了看打不过这个太监,高方平也只有很机智的不发飙了,只是拨开了他的手。
童贯见他的手腕被捏出了几条红印,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暗暗好笑,觉得他弱爆了。
表面上,童贯又抱拳道:“本帅激动之下冒犯了相公,请勿怪罪。”
高方平一副碰瓷党加建制派的造型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以下犯上,作为阉党,竟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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