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害怕杀人,也不害怕他们极端。”
高方平有些泄气的道:“你当然不怕了。”
梁红英又道:“不过是的,站在相公的角度,您却怕这些后遗症。加上您杀的人已经够多,之前的政策够激进,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本着这些考虑,本着别太伤害方琴姑娘考虑,放手吧,大形势上只要保证两浙路不乱就行。这里并不是您的治下。你亲口说过的一代人解决一朝事,你不是神,别想把往后几百年的事都解决了。您也知道那不可能。”
高方平哑然失笑,果然是我想的太多了。真把往后几百年的事解决了,后来者做什么呢。
于是高方平此番念头通达了,既然能压制他们几十年而不出乱子,暂时这样吧。某种程度上生产力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也能一定程度解决这些问题。
“好,就这么着,基本上到此,咱们的苏州之行也即将结束。时静杰他们来信也说,常公已经发飙,我不回去江州就要乱。”高方平叹息一声。
梁红英好奇的道:“江州还出什么乱子?”
高方平道:“朝廷是有体制的,除非是我依据朝廷命令进京述职,否则长时间不在治所,会被他们启动政策把我开除、送回吏部去。别人不敢这么做,但是老常敢。真是发生就蛋疼了。你还别不信,这样的条例正是他提刑司负责解释的,听说老常已经在研究这么赶走我猪肉平。赵鼎他们已经被他虐的想去撞墙。童贯也在对老常说苦我淫威久矣。”
梁红英一阵狂汗,仔细想了想,相公他恍惚间就得罪了如此多的人和事,连常公都不待见他了。
决定了这些打算,就去洗洗睡了。
不过外面传又来了争吵之声,有人来报说是刘正夫来见。然而因为那个棒槌现在没了任何的威性,就被挡住了,现在没人听他的,不让他随便进来打扰高方平。
听闻出了后,梁红英抱拳道:“是否要红英出去把这个狗官拖走打死?”
“汗,咱们没这么牛吧,他是苏州知州,这里是苏州州衙。让他进来。”高方平道。
刘正夫进来后很不满意的敲着桌子道:“猪肉平你什么意思,本官让你整理苏州事件文册细节,你迟迟不出结果?这么简单的文书工作你也做不好,你这官是怎么做的,提笔不识字吗?还是文笔不足以驾驭对朝廷的行文。不行的话一边去,你说我写,马上整理此番我苏州的明教事件,奏报朝廷,谋取功劳。”
高方平愕然道:“你什么态度?就你,也敢来问我怎么做官?你文笔好到天上去有个蛋的用处,方腊的朝1圣,是你的笔杆子压制的?妙庄血战,你的文书工作难道有加成?”
刘正夫老脸微红的岔开道:“你我各有所长。对朝廷邀功、抹黑明教丧心病狂这种事上,你仍旧不够猥琐,所以还是我来吧,你小高还别不信,我还真能用一支笔写开花,写得天下人都恨他明教。他们越是丧心病狂,则你我功劳就越大。”
高方平摇头道:“刘大人,此番我仔细斟酌后,认为不宜用‘教派’来做文章。”
刘正夫不禁大怒道:“猪肉平你安的什么心?不用此做文章,不一举过河拆桥的把他们定为邪教叛乱、事实上他们也是邪教叛乱,那何来的大功?你知告诉我,禁军开进苏州这不是小事,然后妙庄一战八百多邪教徒被杀,禁军精锐战死一百三十七人,三十多人残废。如果不这样去定论,这些问题它如何交代?”
这次换做高方平老脸微红,尴尬的摊手道:“怎么解释苏州妙庄事件,禁军开进苏州是用的苏州关防,它怎么就是我江南东路的事了呢?”
见高方平一副过河拆桥的样子,老刘双眼发黑得惨笑道:“若不如此奏报,我便被你害死了。”
高方平苦口婆心的道:“你听我一句,为了你苏州长治久安,目下不宜把明教定为邪教,狗急了它就要跳墙,这个道理你比我还懂。我先问你,你到底有多了解明教?”
刘正夫楞了楞。
高方平道:“方腊是被我撸了,但你知道明教内部的情况吗?郭广昌,徐方,方貌,张威,这些有哪个是省油的灯?还有方腊那个老奸巨猾的秃驴师父,这些人和事,目下都没有正式浮出水面。也没有在苏州一役彻底解决了他们。那么我问你,这种情况下压制他们、引导他们的方法在哪?”
刘正夫又楞了楞道:“难道是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