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却许多争端。
但陈九暮走时,却下意识地朝着贵宾棚方向,打量了一眼。
在最边上一处单独竹楼里,似乎隐隐约约,有点儿不对劲——他本来打算留着,瞧一眼的,结果那里面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出来……
似乎有些避讳。
在旁人的催促下,陈九暮没有停留,跟随大队,一路行进。
进城之时,两边景色变幻,仿佛走马观花——此乃护山法阵,若是开启,能挡十万大军。
陈九暮也不细看,一路进了城中,却见这涂山宝地之内,别有一番景致。
竟然是一处小镇,各色人等,于此生活。
不少都是妖族,并非只有青丘狐族一家,而是百花齐放,各有特点。
其中不少强者,气势不凡。
想来也是青丘狐族,于此处寿宴之上,有意秀一下肌肉。
李定国显然是瞧见了刚才的冲突。
他有意与陈九暮交好,路上闲聊之时,突然低声说道:“陈兄,我这几日,打听了一下,那涂山娘娘,和他夫婿,似乎对云顶墨家颇为不满……”
陈九暮一愣,问:“真的?”
李定国眨了眨眼,说:“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陈九暮心中豁然,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路以来,遭受的冷遇,到底缘何而来。
他并非蠢人,甚至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不满的源头。
此事,说不定,还得追溯到钜子他老人家的身上去——苍耳子白玩了人家闺女不说,甚至都没给一个名分……
涂山妖王,以及大儒张圣,能待见云顶墨家的人才怪。
念及此处,陈九暮不由得心中发苦。
钜子啊钜子,你当年惹的祸事,咋就应到了我的身上?
……
沿着大道,一路来到了一处大宅之前。
宅院前的广场宽阔,门第不凡,进去之后,又有青石广场,又有礼仪司官,在此登记礼物,并且按照礼单唱名。
或许是陈九暮与李定国,一路交谈,拖延了点时间。
前方已经来了不少人等。
都是能进礼棚的贵宾,那叫一个阔气。
“璧山唐门,千年何首乌一株,天山雪莲一对……”
“巴中何家,前朝皇家玉如意一对,千年冰玉床一张……”
“大雪山一脉,百年朱果十颗,顶级伥鬼菟丝子半斤……”
“锦官苏家,苏轼墨宝一副,苏门注经一套……”
“常熟钱家……”
“金陵魏国公府,寿礼十车,其中锦缎五十匹,金象两座……”
念到这魏国公府时,礼单那叫一个长,害得那礼宾差点儿都要秃噜嘴皮子了去。
陈九暮好笑——魏国公府东西都丢了,这会儿干唱了个啥?
能拿得出来?
而这个时候,也轮到了陈九暮等人这边。
他早有准备,让阿鹿将礼盒奉上。
负责登记的,是两个老头子,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眼法高明的掌柜。
两人打开了檀木盒,打量一眼,问:“礼单呢?”
阿鹿说:“没有礼单,就这个。”
旁人听了,在礼单上写上:“云顶墨家,青铜古剑一把,锈迹斑斑……”
图图看得一阵恼,说:“写上剑的名字。”
负责记录的老头儿顺着问道:“何名?”
图图傲然说道:“至圣先师剑!”
老头儿顺着写着,结果写完“至圣先师”四个字,陡然停笔。
旁边另外一个负责查验的老头儿,也是陡然一愣,慌张问道:“什么剑?”
这回陈九暮终于开了口。
他平静地看着对方,说:“至圣先师剑!”
两个老头不约而同地失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陈九暮笑了,挑眉说道:“怎么,你们觉得我骗了你们?”
负责登记的老头儿,斩钉截铁地说:“小伙子,我怕你是不知道,至圣先师剑,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另外一人,则冷笑着说:“东西不贵重,并不丢人;但若冒然充大,就太跌份了……”
后面排队的人,忍不住说道:“对呀对呀,赶紧的,我们这儿还等着呢,小孩子吹什么牛逼?”
“对呀、对呀——穷就穷,拿不出手也无所谓,混沌饭吃而已,装什么?”
“云顶墨家嘛,素来节俭!”
“节俭?说白了,一帮穷逼……”
“……”
众人都在排队,如此拖延,直接引发了公愤。
一时之间,群情汹涌。
那边的龙长老瞧见这场面,很是心累,匆匆赶来。
而这时,陈九暮却笑了。
他说:“是吗?”
随后,他伸手,按住了那檀木盒子。
盒子之中的青铜古剑,陡然跳出。
下一秒,一股青蒙蒙的浩然之气,冲天而起,却是朝着天幕之上,陡然刺去。
轰!
青丘宝地的护山大阵,似乎都遭受了冲击。
一时之间,天摇地晃。
整个天地,似乎都在为之震动。
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