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路碰到的人而已。
这样浅的交情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对待。
想着刚刚到皇城的那些时候他几乎每日都要去宫里,本以为他是入宫有事,现在才知是去受这鞭刑,而他每一日回来仍然是笑着,未有表现出半分苦痛模样,导致她从未怀疑过。
她可是一个大夫,对血腥味极其敏感的大夫,但是那些时间她竟是半分都未有察觉,足以可见他隐藏的极好。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时,他又是怎样的苦痛难熬?
那些画面不住地从脑海里滑过,迫使许红妆说出一句,“不值得。”
“值不值得得让我说了算。”没她点头慕容连初就不去穿上衣服,只是把手往后一伸抓着她的手,察觉她并未阻止时候,嘴角蕴出几分心底散出的笑,“没事,我一点都不疼,只要你们好好的,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我小时候受过比这还厉害的。”
云淡风轻的话更让许红妆心头不好受,越是轻巧,越是说明他所经历的是个极难的事情。
只是因为度过了,才敢这样随意。
许红妆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挂着的水渍,仔细看了眼这鞭伤道:“只是鞭伤所制,所幸伤不到骨。”
她说:“我替你上些药。”
慕容连初还是宽慰道:“没事,过了几日便就会好的。”
许红妆眉眼闪动一下,带着几许对他不满地冷意,“你以为自己是大罗神仙吗?再简单不过的凡人你何敢有这么大的口气。”
“我知你是担心我,但我现在更想你温柔些,不如说些好听的话吧,怎么样?”慕容连初从一旁拉过凳子趴着,嗓音在不知不觉间轻了许多,“你温柔的时候极好,我极……”后话被疼痛逼迫顿住。
他笑了一声,“你上药轻些,我怕疼。”
“现在知道怕疼了?”许红妆将药洒在伤口上时听的他闷哼出一声,“你要说一声,‘来了’我好有准备。”
“来了。”许红妆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继续撒药。
全部伤口撒了药后慕容连初趴在凳子上不动了。
许红妆也不搭理他,看着床上的关心已经醒了就走过去坐着,手指指了指那个趴着的人,嫌弃道:“以后千万别学他,痛了就要叫,知道吗?”
关心似懂非懂地点头。
见她要去看慕容连初,许红妆忙拉下帘子,说:“他趴那儿想事情呢,我们别打扰他。”
关心眨了眨眼继续躺着,看向帐顶时像是发了呆。
许红妆伸了一个懒腰,抽了枕头躺下。
反正这张床慕容连初也没睡过,跟他换就好了。
躺了一会儿,许红妆爬起来,看了眼又睡着的关心去拿了纱布。
慕容连初已经站了起来,一张面目在她包扎的时候极为平静,似乎刚刚听到的闷哼是一个错觉。
“呦,你这忍耐力可以啊。”许红妆调侃着,站在他的身前将纱布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