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论了。”
公孙不器不同意他这说法,“先皇和光宗,可也都是骑得动烈马,拉得开硬弓的。”
李永生无意跟他争辩这些,“我的意思是,见一面应该没有多大危险……”
他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两名真君的态度很明确:不能只有你俩去。
他俩尚且受到这样的反对,襄王那边的反应,更是可想而知。
双方商量了一下,最后敲定,赵欣欣在王府别院之外,跟襄王一见,她可以随身带一名真君之下的修者,其他人必须远离襄王府十里以上。
十里的距离难不住真君,但是这十里的地面上,全是军队的话,真君也要掂量。
传话和敲定见面,都是非常快的,在李永生接到西疆有警的第二天,大家就商量定了。
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那天一大早,两名真君裹着他俩,直奔襄王别院。
真君飞行的速度,远非真人可比,区区数百里地,也不过是盏茶功夫。
四人来到距离襄王府十三四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两名真君虚悬在空中,看着李永生和赵欣欣笔直地向前飞去。
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军阵,乍一看,露面的起码有两三万人之多,而且还布设了各种阵法。
再考虑到别院的防卫,以及襄王可能拥有的气运重宝,两名真君想要强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
李永生和赵欣欣慢吞吞飞出去两里地,前方就有一队着装整齐的军人迎接,还备有豪华的马车,以及开道的近卫军。
这些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多少都有点不善,不过他们还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一些。
这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雷谷打掉了襄王府两百多名精锐军士,里面还有三名真人,而军人们是非常注重袍泽情意的。
尤其是这些近卫军,跟那些精锐军士,大多都相识,现在两百多人匹马不得回还,搁给谁也要生出兔死狐悲之情。
在军士们的护送下,马车来到了襄王府别院的大门口,这里的防卫,越发地严密了,到处都是一队一队的军士,结成了战阵的雏形,只要一声令下,保证瞬间就能发动战阵。
别院的大门敞开着,可容八匹马拉着的大车并行,近卫军的头领走到马车旁,出声发问,“两位贵客,你们是进院一叙,还是就在大门口?”
赵欣欣毫不犹豫地表示,“进去,倒不信王叔能将我如何。”
近卫头领眉头一挑,并不做声,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大门口响起,“唉,算了,本来王叔是很想见你一见的,可惜眼下时机不对,为了防止人说闲话,就这样聊一会儿吧。”
这赫然是襄王的声音,用了传音的手段,在门口一个喇叭里传出。
赵欣欣微微一愣,站起身走下车,抬手冲着大门一拱,“见过王叔,欣欣已经身入道宫,就不用俗礼了,还请王叔海涵。”
“呵呵,”襄王干笑一声,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不知不觉,已经是大美女了……上一次见你,还是在你姐姐出嫁的时候,王叔当时没有细心招待你,后来每每想起,颇为后悔。”
当时的他哪里会想到,一个入了道宫的小女娃娃,连敕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拥有,竟然能在数年间掀起如此惊涛骇浪?
如果时光可以回溯的话,当时他一定会费尽心思,将她哄得开开心心。
退一万步说,哪怕不能把她哄开心,把人杀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的是,这个位面没有后悔药卖。
“王叔客气了,”赵欣欣只当听不出他的意思,“当时我是代父王前来,没有跟王叔详谈,以至于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想一想也是惭愧。”
襄王本来还想好好聊两句,心说就算不能打动这个侄女儿,能拉近一点关系也是好的。
但是听到这话,他忍不住就呛了,于是幽幽地一叹,“王叔落到眼下这般田地,还要多亏欣欣你的功劳啊。”
赵欣欣一听也呛了,合着你扯起反旗,搞得烽烟四起尸横遍野,倒是我的不是了?
反正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敞开说话的,所以她很干脆地回答,“王叔这话我听不懂,您到了什么田地,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黎庶们的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襄王默然,良久才叹一声,“唉,被你说得连聊天都没兴致了,欣欣你果真这么恨王叔吗?当初你父王西行,是我一路将你们送到了幽州边界。”
“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真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来贺喜,”赵欣欣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只是看不惯这尸横遍野满地饿殍的中土……你不该扯起反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