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率先驰去,白衣亮甲方天戟,白马追风如风雷,那一骑绝尘而去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背影,是如此的神勇!
夏邑军轰然而动,阵型首尾呼应,高速行进中丝毫不乱,悄然无声。
雷万春凝望着夏邑军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赞叹道:“南八,孔督军治军有方,如此精锐之师,想要不打胜仗都不成!难怪凭他这数千兵马,就能奇袭睢阳渠,夺了叛军的粮草!”
南霁云慨然一声:“雷兄,虽然孔督军并未增援睢阳,但若不是他率军奇袭睢阳渠,端了尹子琦叛军的粮草,睢阳之围不可能解。所以,无论此战胜负如何,孔晟的夏邑军马都是功莫大焉!只是可惜……”
南霁云眼角的余光往后扫了那几名气愤愤意乱乱面带不满之色的睢阳部将一眼,轻叹着,咽下了满腹的感慨。
雷万春长出了一口气:“走吧,南八,加速行军,与北亳与叛贼决一死战!”
或许在很多军卒眼里,睢阳军也好,夏邑军也罢,率军出击回撤北上的叛军有些自不量力了。但实际上,也只有雷万春南霁云这种当世名将,才能明白孔晟和张巡的真正良苦用心。
这是歼灭和创伤叛军主力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个时机,若是让叛军回过神卷土重来,不要说睢阳,就是夏邑也保不住。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河南道都将沦丧在叛军之手。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背水一战、不得不战。胜,则扭转河南战局形势;而败,则不消说,睢阳夏邑都成泡影。官军在河南短时间内就再无一丝一毫立足的空间。
孔晟率军由右侧加速行军,奔袭北亳。北亳是济阴郡以南的一个原先属于李唐朝廷的军事重镇,军府所在地,建有一座城堡要塞,扼住了河南道与山东的交界咽喉通道。
夜幕降临,借着余光和旁边军卒打着的火把光线。孔晟在马上仔细端详着行军地图,沉吟不语。
李彪李虎乌显乌解唐根水等人则环绕两侧,等候他的命令。至于随他行军的穆长风,飞纵上官道旁一棵古树之上,眺望着北亳方向的动静,一袭白衣迎风摇曳在夜色中甚是扎眼。
孔晟翻身下马。
两名军卒托着地图。孔晟用马鞭在地图上指了指道:“诸位,我军由此北上,此地距离北亳不足五十里。按照我们的行军速度,奔袭过去,黎明前可达没有问题。”
“但是,睢阳军雷万春这些人由这个方向北上,途径一座山谷。地形险要,我担心他们不能按时抵达北亳。”
孔晟深邃的目光投向了沉沉的夜幕中,声音有些凝重:“而且,这一路行来,叛军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的迹象,如此平静,实在是让孔某感觉有些怀疑。”
“督军担心有诈?!”李彪闷声道。
孔晟点点头:“没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我实在担心叛军半路设伏——北亳地势开阔。只有一座废弃的要塞城堡,尹子琦在此设伏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可能是在此处了。”
孔晟的马鞭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那正是雷万春南霁云的睢阳军北上北亳的必经之路,一座名叫首阳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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