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现在已经不再玉锋观门下了吗?”明轩有些诧异,马上脱口说道,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又赶紧闭口不言,脸上略带歉意。
“唉,此事说来话长了。”郭决仁喝了口茶,目光深邃的看着池中的游鱼,神情复杂。
“明轩失礼了,前辈见谅!”明轩赶紧离座作揖,确实有些唐突了。
“无妨,都是陈年往事了,有什么不可说的。”郭决仁淡淡笑道,引着明轩重新坐下。
“原来我们师兄弟有四人,小时候都是孤儿,是被师傅收养的,取名分别叫决仁、决心、决明、决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都很好,玉锋观不是以武扬明的,所以我们到现在也就修练到这样的层次,已是远远逊色于其他道派的弟子了,不过玉锋观在炼丹方面独具特色,在中州也算小有名气,我们师兄弟四人都得到了师傅的真传,都对炼丹一术十分的精通,自然也深得师傅的喜爱。”郭决仁缓了缓,喝了口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年岁。
“虽然我们都擅长炼丹,但细节上的专攻还是不一样,我喜欢专研炼制一些治病救人的丹方;二师弟决心喜欢研制一些固本培元提升功力的方子;而三师弟就爱喝酒,连炼制丹药都与酒有关,喜欢研制一些提升酒口感的丹药;四师弟也是另走新径,喜欢研制一些偏方,越是新奇的他就越喜欢,一个没见过的丹方可以开心很久,如同一个老顽童。”郭决仁淡淡笑道。
“也是因为大家的研究的不一样,所以接触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因为是研究医药丹方,所以经常会下山,走入到老百姓的中间,了解一些病情和症状,以便能对症下药,练出合适的丹药以治疗病痛,久而久之,也渐渐体会到了百姓们的艰苦和难处,每日辛勤劳作却只能混个温饱,哪能有什么余钱可剩,即便是再便宜的药对于他们来讲也是极其昂贵的,很多人本来都只是一些小病,可是一直拖着不去看大夫,等到严重了才来,这是要不已经病入膏肓了,要不就已经很难医,代价不可避免的就会很高,根本不是他们所能负担的,是以多半就只能选择在家等死了,唉,如此恶性循环着,讳疾忌医虽是错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郭决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现实中,也确实如此。”明轩当过采药人,感慨也很深。
“我虽有心解救众生,希望大家都能无病无灾,但终是有心无力,毕竟所用药材也是需要钱买的,多少还是要维持下去;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更加的深入百姓之中,深刻体会着他们的疾苦,与其他师兄弟的修炼就有点渐疏渐远了,倒不是是相互之间的感情淡化,而是各自的观念开始冲突,也许少侠还不清楚,学道之人多自诩自己是在追求天道,是要超脱的所在,独尊于世间,对于这些世间蝼蚁般生存的百姓或多或少都有着些许的不屑,我的几个师兄弟也不例外,是以每每我们在论道的时候,都会发现各自意见相左得厉害,有时候甚至会弄得不欢而散,这彻底动摇了我原本坚定的学道之心,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道。”郭决仁虽然语气平淡,但是眼神中仍然透露着迷茫,显然到现在他仍然没有想清楚。
“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明轩对于道没有什么接触,也没有多少理解。
“嗯,世间道派之人多把道视为天地奉行之准则,古语有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也谓之为天道,是人多视其为天条,敬之畏之,都崇尚追求极致为尊,这些我也不断言它是错的,可是往往是人在追求所谓的天道时,却忽视了人道,觉得百姓只为追寻自己的个人得失,目光短浅,无视天道,是以为卑贱,言语行指中多有不屑,却不知当一个人每天都吃了上顿没下顿,温饱都没有解决,又谈何去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天道!”郭决仁声色渐厉,显然是对这世间现状很不满。
“世间之人多是如此啊,不屑之情都能写在脸上了。”这些话简直说进了明轩心坎里。
“确实如此,是以每每与师兄弟们论道时,总是不欢而散,他们都觉得我已经误入歧途了,还不停的规劝我,我却笑众人皆醉我独醒;可是到后来连一生养我育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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