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看到茵儿依旧不服不忿,仇九劝道:“茵儿,九哥哥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也就回来了。哥哥保证回来后第一个就是到青城山去找你们。”
“九哥哥,说好了哦!回来后第一个便来找我。”茵儿无可奈何,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仇九用力点点头,问龙霖:“龙爷爷,您老不准备离开吗?”
“为什么不离开?龙爷爷从前是因为心灰意冷才选择在鹰崖隐居的,你以为这种日子好过呀?龙爷爷已经决定了,今后茵儿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哈哈,这小丫头,做得一手好吃的,老夫可还没吃够呢。”
“仇九,有你龙爷爷在,自会保证钟先生和茵儿的安全,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保住你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仇九大喜过望:“龙爷爷,我还以为你要回宗门去呢。”
“宗门?哼!老夫才不回去呢,回去又得被那一帮废物逼着接任掌门。老夫懒散惯了,要当那个破掌门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仇九闻弦音而知雅意,原来龙爷爷在鹰崖隐居,还有这么一层迫不得已的原因。有龙霖在,足可保得爷爷和茵儿无虞,仇九暗自长出一口,算是放下了一块心病。
“那就这么定了,我和钟先生还有茵儿上青城山,仇九投奔漠北军营。我估计,官府收到消息后,即便立刻组织人马进山搜查,从人员调配到路途所需,至少也得三天时间。所以,这两天大家准备一下,第三天一早动身。”唯恐茵儿误会自己害怕官府,龙霖话锋一转,“老夫如此安排,倒也不是怕了官府,实在是仇九大仇未报,徒儿和钟先生尚需安顿,余江又身负嫌疑,老夫实不愿在此时横生枝节。”
第三天一早,太阳还未升起,仇九等一行四人已经在鹰崖顶聚齐。几个人商定,由仇九先乘御风渡过金沙江后,不再停留,立即动身赶赴漠北。再由御风返回接剩下的龙霖等三人过金沙江,上青城山。
钟万手原本的打算是四个人一起上青城山,小住几日后,仇九再从那里出发赴漠北。老爷子和这个孙儿相处几年,越来越有感情,实在舍不得分开,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但仇九对此表示反对,仇九摆出的理由让老人无可奈何,只能同意。
仇九说:“官府这次之所以弄这么大动静通缉自己等人,最根本的原因只在自己一人之身,他们急欲斩草除根而后快。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出现在青城山,万一泄露身份,难免会为钟爷爷、龙爷爷、茵儿,还有青城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茵儿想着自此一别后,与九哥哥再见之日遥不可期,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抓着仇九的胳膊只是默默流泪。
仇九也是心如刀割,可世上事,无奈之处总是多过如愿之时。若不是身不由己,谁愿意和这么可爱又听话的妹妹分开?仇九偷偷抹了一把泪,小声安慰着茵儿。
心中再苦再不愿,上路的时间却也不能再拖了,当仇九跨上鹰背,茵儿的手还徒然向前伸出,但所能抓握的,却只剩下虚无的空气了。仇九在鹰背上向龙霖等人一一抱拳,喉间哽咽,说不出话来,只能以目告别。
“保重啊!”“注意安全啊!”“九哥哥早点回来啊!”
仇九轻拍鹰脖,在众人的告别声中,御风腾空而起,十几息的功夫,已经只看得见天边的一个黑点了。
御风虽然飞得又高又疾,可是仇九丝毫也感觉不到起伏和颠簸。但仇九心中分别的痛楚仍未褪去,却也无心欣赏空中和地下的美景。
顶多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巨鹰降落在江边的一片林子里。御风用巨大的喙轻轻触碰仇九的身体,口中发出“咕咕”声,然后振翅高飞,很快不见了踪影。稍事休息,仇九拣起地上的两个包裹,交叉成十字负在背上,起身上路。这两个包裹,一个装着金银、衣服和疗伤丹药,另一个装着吃食干粮。
过了金沙江,就是川渝蜀地。蜀地地广人稀,向来以山高河阔、地势险峻、林木茂密、河流纵横而闻名。一路向北,在林子里转悠了半日,看看脚下已无道路,却依然没有走出这片诺大的山林。
仇九肚中“咕咕”直叫,在河边一块石头上坐下,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吃着,心神也些恍惚,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钟爷爷他们这会儿怎么样了?”
几年前,仇九和爹爹生死一别,一别即是永诀。刚刚又和比亲人还亲的钟万手爷俩手分,从此以后便要孤身一人,浪迹江湖,心中如何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