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鬼魂之类的传说,仇九一直不太相信。
“小哥,这事有人亲眼所见,还被鬼咬过脸,怎么会是假的呢,秀水镇上有兄弟二人,老大叫牛大,老二叫牛二。兄弟二人虎背熊腰,力气大,胆子也很大,连山中的猛兽都敢放对。牛大和牛二以打猎为生,时常进秀水山打猎,有时一去就是三两日。那一回,兄弟二人与人约定,二日后前來收购皮毛和野味,便进山打猎。沒想到这一去便是三日,也不见兄弟二人回來。收购商正等得心焦,到第四日头上,兄弟二人才终于返了回來。让人大吃一惊的事,牛大和牛二各自的半边脸都沒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牛大在左,牛二在右。邻里乡亲惊惧,细问原由,经过兄弟二人连比划带含糊不清的描述,村里的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讲述的时候,声音原本就放的很低,说到这里,神情紧张,话音发颤,声音更是压到低不可闻。好在众人内功皆是不俗,倒也听得清楚,内功稍弱的范进,耳朵则几乎偎到了老人嘴上。
“原來,那兄弟二人上了秀水山后,发现山中的猎物突然稀少了很多,但既然与人有了约定,自是不能违约,因此便到以前很少进去的后山去打猎物。直到到第三天夜间,才勉强凑够了需要交付的猎物。正当二人往回返时,却遇到了一件怪事,兄弟二人素以大胆闻名,却差点沒被吓死。”
“怎么了,”五兄弟到底还是身在少年,听到津津有味,完全忘了身在何地,今是何夕,王木脱口问道。
“可不敢大声,可不敢大声,”老人连连摆手,那恐惧的神态搞的五兄弟不由也深感紧张。
“别理他们,你老接着讲。”范进声音放的很轻。
“牛大和牛二身背猎物,正走在返回的路上,忽听呜呜咽咽的鬼哭声,在林中回荡,阴恻恻的格外瘮人,兄弟二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鬼哭声逐渐向二人接近,越來越近。到最后,‘嘎……哇……嘎……哇’的鬼哭声,就像夜枭在二人头顶树梢上鸣叫一样。二人虽吓的要死,也到底胆大,扔下猎物,各自拿出刀弩,乱转着身子在林中寻找发出鬼哭声的东西。这时鬼哭声却停了,四周安静的怕人,连草虫声都沒有,但林中阴寒气却是更重,反而比刚才更加阴森恐怖。找了半天,既不见鬼影,也不见再有动静,兄弟就准备重新上路。才刚背上猎物,忽然听到树枝折断声,从林中钻出两个一身白衣人來。二人借着月光看过去,见來人穿着罩体白袍,戴着兜帽,全身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脸來。月光中,兄弟二人看见白衣人脸上的样子非常可怕,皮肉脱落,面颊凹陷,眼睛和鼻子成了四个黑洞,嘴唇也沒了,露出一口白森的牙齿。二人虽然害怕,但仍以为是有人装成鬼的样子,來打劫自己的猎物,所以还算镇定。见二鬼逼近一丈以内,便挥刀向它们砍去。二鬼并不躲闪,都被砍中,却不见有血流出來。而且二鬼似乎也不知道疼痛,举着双手,逼了过來。衣袖卷起,露出了也是皮肉脱落的双手。兄弟二人这回可是被吓傻了,呆愣着再也动不了啦,被二鬼一把抱住,张嘴“吭哧”就咬在兄弟二人的脸上,又一甩头,将二人脸上撕下一片肉來,嚼了几嚼,就咽下了肚。兄弟二人被脸上的巨痛疼醒,这才知道遇到真鬼了,乘二鬼嚼食自己的脸时,弃了猎物,拼命挣脱二鬼的搂抱,向山下跑來。跑了一段路,也不见二鬼追赶,兄弟二人身上都带着金创药,赶紧相互帮着在伤口上涂上金创药,止了出血,连夜下了山,赶回了,赶回了村子。咳,咳……”
讲到这里,老人连怕带累,已是气喘嘘嘘,讲不下去了。炕上拥衾而坐的老伴低声道:“老头子,喝口热水吧。”
仇九掏出一粒丸药,递给老头:“老人家,配上这个。”
老人接个药,道:“小老儿活了一大把年纪,也不怕这位小哥害我。就是被毒死了,也总好过被恶鬼活活吃了。”言罢将丹药扔进嘴里,配着水服了下去。
“老人家放心,恶鬼來了,有我们兄弟替你挡着,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二位老人家。”仇九出言安慰。
老人服了药,精神大振,连着胆子也大了许多,声音高了几度,道:“小哥可别托大,那些恶鬼不惧刀枪,杀不死的,而且如果被它们咬了,就会中鬼毒,不久就会变成它们的同类,也成了一头恶鬼。”
范进听得老人话里有话,问道:“老人家,你又从何而知,难道牛大牛二兄弟后來也变成了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