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真气用尽,升势已竭,身体开始下坠。仇九单脚在一颗骷髅头上一点,身子重新拔起,天龙剑挥洒而出,船头又是一大片水域被清空。如此反复,小船终于拢岸,六人飞身上岸,围聚在瘫倒岸上的仇九身边。
仇九身上,尤其是腿上,虽被无常蛇撕咬得血肉模糊,但仅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而且仇九似乎对无常蛇毒已有免疫力,丝毫沒有中毒迹象。见附身过來的六张脸上,尽是惨苦悲切,仇九笑道:“想哭你们就哭吧,大哥累得虚脱了,也沒力气劝你们。”
见大哥大难不死,六人如逢大赦,那种由绝望至解脱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人人心里想着是咧嘴大笑,但那嘴角却是越扯越大,终于是喜极而悲,齐声嚎啕大哭。哭声震天,惊得栖息在湖边树上的夜鸟,还有湖中水草间的水鸟鸣叫着“扑簌簌”飞上高空。
仇九佯怒:“大哥还沒死呢!你们真想咒大哥死吗,都给大哥闭嘴。”
六人收住悲声,星月下,只见六人都成了花猫脸,忍不住相互指着又是一阵的哈哈大笑。
仇九道:“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大哥不管你们了。”
从包裹中取出疗伤丹药,服了一颗下去。众兄弟又手忙脚乱,帮着大哥在伤口处涂上金创药,撕了一件干净衣服包扎妥当。仇九此时元气尽复,身上那些被无常蛇撕咬之处,虽看上去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但对仇九这样的武者來说,犹如疥癣之疾,在服用了钟万手炼制的丹药后,已无大碍,当即长身而起,道:“走吧,该去收拾这帮祸害了,”
王水当时在船头摇橹,对仇九凌空搏击、荡尸斩蛇那一幕看得十分真切,犹似天神,既震憾又羡慕,此刻见大哥全然无恙,忍不住道:“大哥刚才可真厉害,简直就像御水凌波的神仙一样,什么时候也教教小弟好不好,”
其余四兄弟一同凑过來:“大哥可不能偏心,也教教我们兄弟几个。”
范进道:“去去,大哥还沒完全恢复,别让大哥多说话。大哥会藏着掖着吗,你们好好修炼,内功修为高了,自然也能像大哥一样做神仙了。”
七人说说笑笑,上了河滩。举目四望,似乎每一处都是密匝匝的植被,并沒见有人走过的痕迹。范进驻足道:“刚才那人明明就是从这里下到河滩的,怎么会沒路了,”
“小的知道路,各位好汉跟着小的走就是了。”路甲震憾于仇九表现出來的强横实力,惊为天人,一直规规矩矩跟着众人,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帮煞神,直到此时才开口说话。
王土抽抽鼻子,嗅着夜晚潮湿略带些凉意的空气,笑道:“还用不到你,只要他们曾走过的路,埋到土里我也能把它翻出來,跟我來,”王土并非想呈能,未知路甲是不是真心归服,得拿出点手段來震慑震慑他,以免他将众人故意引进机关陷阱。
范进会意,亦笑道:“是呀,放着现成的土行孙,三哥倒忘了。”
一直未说话的仇九,语带沉吟:“三弟,五兄弟,大哥以为,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整休整,天亮后再进去不迟。”
五兄弟齐问:“怎么,”
范进略一迟疑,便明白了大哥的意思,道:“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说,僵尸在阴气重的时候最厉害,我们应该避其锋芒。这一点,从路甲和郑卞带着僵尸选择在傍晚换班便可知一二。路甲,是也不是,”
“是是,这位好汉说的沒错,僵尸一见太阳,肉身就会腐烂。所以,这会儿去后山的话,路上肯定会碰到巡夜的僵尸。只有天亮了,僵尸才会躲回洞里。很多想逃跑的乡亲,起初是选择晚上逃的,却被巡夜的僵尸咬了,为了避开僵尸,又选择白天逃跑,却不幸被无常蛇吃了。再后來,也就沒人敢跑了。”路甲极力想讨好众人,唯恐说的不详尽。
原來如此,五兄弟恍然大悟,范进却还有话说:“还有,刚才在那片湖中,只见白无常,不见黑无常,敌人说不定将黑无常养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黑无常与黑夜同色,我们虽能在暗处视物,但终究大是不便,这万一不小心被黑无常咬到了,大哥是不怕的,我们几个可就沒命了。大哥,小弟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