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挥舞着铁铲,一铲一铲地挖着。在屋子后的花坛下,他挖出一件小小的寿衣;在大槐树的下面,他挖出一双小小红色绣花鞋;在工具间旁边,他挖出一个已经腐烂的襁褓。
那位远友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王家大院正中间的空地上。
“把它们烧掉。”远友说。
王建国拿来汽油和打火机,将这些东西尽数烧为灰烬。
“这样,就好了吧。”王建国惊魂未定,他抹了一把已经满是汗珠的额头,喘着大气说。
“还没有呢。”远友邪魅一笑。“本来这些鬼魂好好的可以寄生在里面,你现在把他们寄生的地方烧掉了,他们会轻易饶过你?”
“那要怎么办?”王建国慌了。“这些东西可是你叫我烧掉的,你可得负责。”
“慌什么慌什么,我又没有说不帮你解决。”远友摆手道,“你先准备好我的晚餐,吃完晚饭后我就帮你解决。”
说罢,远友又补充道:“记住,把准备好的食物搬到你儿子房间里吃。多准备一点不辣的。”
王建国自然不敢怠慢,他就按照那位远友的吩咐去办了。
傍晚时分,王建国在王延兴的病房里临时架起一张圆桌,上面摆了一桌子菜肴。
那位远友一进房间就直接坐在餐桌旁边。
“坐下。”远友招呼王建国,就像他是主人而王建国是客人似的。
王建国颤颤巍巍的坐到远友身边。
“接下来呢?”王建国问远友。“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保护我的安全的啊。”
那位远友为自己打了一碗饭。“你再说我就不帮你了。”
这句话果然有用,王建国乖乖闭起嘴。
王延兴也在房间里面。他依靠在枕头上,看着两人吃饭。准确来说,是看着那位远友吃饭。
“吃啊。”远友对王建国说。
王建国没有动作。这种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他可没有心情吃饭。
远友见王建国没有吃,就自己吃了起来。
真是奇怪,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吃饭。虚弱的王延兴想。
正当王延兴看着那位远友时,那位远友也注意到了王延兴正在看自己。
“忘了你还醒着呢。”那位远友停下筷子。“怎么?要不要也来吃一点?”
王延兴用极小的幅度摇摇头。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大幅度摇头了。
那位远友低下头看自己手腕上的表。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不吃就睡吧。”
说着,远友打了个响指,王延兴眼前一黑,应声进入昏迷。
在进入昏迷前,王延兴听见自己的父亲和那个人说:“严季亚,这样真的能治好我儿子吗?”
“可以。”他盯着快要陷入昏迷的王延兴说。“小问题。”
咚!咚!
在昏迷的最后时刻,王延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还是隐隐约约听见有高跟鞋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声。
嘻嘻,妈妈,我们往这边去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