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伟一张脸变得惨白,眼神充满恐惧。
白首魔鹫果真对真木派的令牌气息视如不见,眼眸血光乱闪,尖叫一声凶悍扑来。
“我命休矣!”
李伟神色绝望。
就在这时,他身后被“吓呆”的秦宇,突然抬起头来,漆黑眼眸如深渊看向白首魔鹫。
这头魔化妖兽身躯猛地一僵,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双翅拍打着转身,疯狂逃向远方。
李伟呆立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谢天谢地!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收起令牌,抹掉头上冷汗,“该死的扁毛畜生,幸亏你跑得快,不然李某必然将你斩杀当场!”
余光扫过秦宇,收获到他“敬畏”“崇拜”的眼神,李伟心中松一口气,举止越发从容。
一捏法诀,青云剑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路程一切顺利,只是元婴境修士赶路速度,终归是太慢,耗费了近一日时间,才来到真木派驻地。
眼前几座大山上,入目皆是青翠之色,天地间充斥着勃勃生机,结合“真木”二字,不难猜出这一宗门修行的,应是某种木系功法。
秦宇对山门的审视,落在李伟眼中,自然又是被惊呆的模样,如今他任务已经完成,语气中的嘲弄不再遮掩,“明日将会召开宗门大会,今日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将秦宇丢在一处,类似宗门奴仆居住的偏僻角落,李伟扬长而去。
一直点头哈腰,笑的卑微、怯懦的奴仆头目,挺直腰背眼神微垂落在秦宇身上,“你是周离的未婚夫?嘿嘿,这女人够刚烈!”不怀好意看了秦宇几眼,奴仆头目挥挥手,“把他带下去吧,好好招呼着。”
明天宗门大会,这小子需要出场,虽然只是走一趟形式的,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但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等过了明天,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哪位还记得这小子是谁,有功夫慢慢招呼他。
凤扬那位小爷,可是已经发了话,无论周家来的人是谁,都别想再完好的回去。
啧啧,这位小爷虽然草包了一点,出手却大方的很,这好事既然落到自己头上,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拿手活不能上,略施惩戒还是可以的,今晚这小子别想舒坦了,明天也就没精神瞎闹腾。
这么想着,小头目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小子,今晚你就睡在柴房,旁边这些木柴全都劈好了,就当是你今晚的房费!”大光头黑铁链,钵大的拳头握的噼啪响,壮的像是一头野牛的奴仆满脸狞笑,“你要是敢偷懒,爷爷就让你品尝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秦宇“惊恐”色变,连连点头称是。
“嘭”的一声柴房门关上从外面上锁,听着脚步声远去,秦宇站直了身体,眉头微皱扫过柴房。
宗门大会?看来阿离真的惹了大麻烦,又或者她惹到的人,必须给予这种规格的重视。
可惜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即便想提前准备都做不到,只好明日再做打算。
若事情在能力范围内,他一定会全力救人,可如果做不到……中年丧子媳,晚年丧独孙,这样的打击对两位老人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秦宇轻轻吐出口气,“希望会有转机吧。”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提起遍布脏污的柴刀,走向堆放了几人高的木柴堆。
咔嚓——
咔嚓——
劈柴的声音在房间不断回响,直到第二日天色将亮时,才终于结束。
秦宇“迷迷糊糊”睡了没一会,就被人粗暴叫醒,草草洗漱后,满脸疲倦被带到奴仆头领面前,他似乎很满意,阴沉的笑,“咱们等一会再见,把他送出去吧。”
李伟提起秦宇,施展法力在地面急速奔行,很快来到一座广场上,此刻众多修士汇聚于此却没有人说话,气氛低沉肃穆。
只不过现今,一道道眼神汇聚到秦宇身上,有冰冷、嘲讽还有一些同情,但更多的则是淡漠。
对高高在上的修行者而言,一个卑微的凡人,根本没有让他们关注的资格,何况他注定将永坠深渊。
一直来到大殿入口,李伟松开秦宇,恭敬道:“掌门、各位长老,周离未婚夫带到。”
略微停顿,低沉声音自大殿中传来,极具威严,“将他带进来。”
李伟赶忙称是,对秦宇道:“掌门召唤,快进去!”
秦宇“一脸慌张”,差点被殿门绊倒,踉踉跄跄冲进去,眼神在殿中快速一扫,然后惶恐不安的低下头去。
尽管修为没有恢复,可秦宇眼力仍在,更何况大殿中这些人,丝毫没有遮掩自身气息的意思。
坐在大殿正中主位上的,应该是真木派之主,此人气息如漩涡深不可测,又似与天地浑然一体不可捉摸,给人感觉玄妙无比。
但与宣云楼所见那位赵老相比,他却是弱了许多,极可能是刚刚触及大道境,还未完成突破。
两侧依次排开的座椅上,有男有女七人,则每一个都是劫仙境,其中三人给秦宇极大压迫。
心头一跳,秦宇暗道一声果然厉害,只是一方宗派而已,竟有不弱于圣皇宫一脉的强大实力。
台上,鬓角斑白男子起身,他正是给秦宇压迫感的三人之一,其面庞方正神色肃穆,“周离进入真木派后,老夫怜她出身卑微却不失上进之心,因而将其收入门下,却不想她为达到目的,竟不择手段以美色引诱老夫座下优秀弟子凤扬,更导致他遭受重创险些丧命!”
言及后来他声色俱厉,眼神冰寒似有千钧之力,“是以,本座命人带周家人前来旁听处置,以示我真木派秉公无私。你既是周离未婚夫,亦有资格在此,若对结果有异议,自可开口辩驳!”
余庆说完拂袖一挥,沉喝道:“来人,将孽徒周离带上大殿,接受宗门规法严惩!”
一阵镣铐声中,脱去弟子长裙的周离,仅穿着白衣上殿,她努力挺直了腰背,许是触动了身上的伤口,丝丝殷红渗透出来,在崭新的白衣上格外醒目。
余庆语气沉重,“周离,你认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