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呵……呵……”启仁无语的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不记事啊。”
她有些不解:“启仁君说什么?”
启仁苦笑道:“没说什么……总之你先坐下吧。”启仁放好行李,坐了下来,他想了半天,终于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纯子,有句话我。”
“我想了一路……”她低着头,说,“我想了一路,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启仁君……”说着说着,她竟流下来眼泪。尽管悲伤如此,她还是尽力的抑制着,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来。
她本不是个脆弱的人,至少,比起其他的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她要坚强许多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别说是她这一个皇族女王,就算是换作一个平民女子,又有哪个能受得了?
全是靠着心中一点对皇家体面的顾及,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可现在,她再也难以抑制那股从心头涌出,逆流而上,漫出眼眶的委屈了。
纯子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止住哭泣。她说:“我知道……我不是启仁君心中那位「墨兰花」。对么?”说最后两个字时,她的声音沙哑到几乎颤抖。
“我……”
启仁犹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将那句话说出口,一天之内,他做不到对同一个人,做出连续两次伤害。
就在启仁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纯子忽然抱住了他,她并没有很用力,如果启仁想挣脱的话,随时都行。纯子先是抬头望了望他的脸,紧接着……便慢慢地,慢慢地把头靠在了他那宽广、且富有安全感的胸膛。她的头发、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启仁的胸口,那是一张刚刚流过泪的脸……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嘴唇也还微微颤抖……这,真可谓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叫人怎么忍心把她推开呢?
“如果……”启仁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两侧,尽量不触碰到她。启仁说:“如果表妹你想靠在表哥的身上哭一会的话……那就靠一会吧。只要你觉得没什么不好,那我也就觉得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不要靠太久了,我这样坐着很不舒服。”
她松开了他,擦了擦眼泪说:“对不起,刚才我……真是对不起。”
启仁轻轻用手擦了擦衣服上沾上的她眼泪,说:“没关系,没关系……纯子你现在好点了么?”
“嗯……我感觉好多了……”她擦干净眼泪,笑着说:“启仁君,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你真的这样想么?”启仁说,“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一个「自我」、「过分」,且很「恶劣」的人么?”启仁说的这三个词,正是之前自己做为「源」的时候,在列车上纯子给自己的评语。他现在原封不动的又说了出来,着实是别有用心啊。
纯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笑着说:“启仁君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启仁君不提我都忘了,昨天就是在这新干线上,我遇到了一个好生无礼的人呢。”
“是么……我昨天也遇到了一个傻乎乎的人呢。”
“对了,启仁君。”她问,“「熊掌故而珍贵,却只是庞物一足罢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启仁微微一笑,解释道:“熊掌故而珍贵,却只是庞物一足——这句话其实简单得很啊,它的意思就是说,熊掌虽然很珍贵,但是却一只一整头熊身上的一只脚罢了。”
“我还是不懂……”
“那你听说过「熊掌和鱼」的故事么?”启仁问。见纯子摇起了头,启仁只好先给她讲述一遍孟子「鱼我所欲也」的故事……说完,启仁又问:“现在你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了吗?”
纯子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说:“我还是不懂。”看得出她这双眼睛里充满了对问题的求知欲。
启仁无奈的一笑,问:“我刚才跟你说了一个鱼和熊掌的故事,这鱼嘛,自然是被叉子插死的,那你知道这熊是怎么死的吗?”
“猎枪打死的?”
“是笨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