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皇帝也听懂了他话中的暗示,不知是何用意的用手指将桌上的茶慢慢推到了桌子的边缘,短暂沉默了数秒后道:“倘若朕当真废了太子,这其中必定不只有太子自身的原因,另外还一定少不了有一些人在背后阴谋暗害太子的成果。废黜太子,则必定有人要成为这个新太子。礼宫,泰宫,他们各自的品性究竟如何,朕一时还没有底。太子,即未来的皇帝,责任重大,不言而喻。朕不能不考虑再三,择贤慎立。”说着,皇帝忽然用手一推,将已处于桌案边缘的茶杯轻轻松松地便推落地上,杯子当即摔成了几瓣不说,茶水还洒了满地。正当德川准备亲自前去收拾的时候,皇帝却站起身,背着手一言不发地朝大门走了。
德川连忙跟上前去,为皇帝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口侍奉的几个宫人见皇帝出来,亦急忙跪下行礼。
“乏了,今就到这吧。剩下的奏疏全都给太子送去,等他批示完之后,再拿回来给朕看。”
“是,陛下。”
……
“你有看今天中村雅美记者在社交网站上转发的新闻了吗?”飘雪的街道上,两个年纪看上去还正在念书的女生正一边走路一边闲聊着。
“什么新闻?”另一个女生问。
“好像是读卖新闻的社长昨天晚上被人当街泼红漆的事。”
“这种事情经常都会发生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尤其是做记者跟媒体的,被人报复那都是常事。”
“可是当街泼红漆也未免太过分了呢。你看这张相片上的那个女记者几乎被泼了一身,衣服上头发上全都是,看着都可怜。”
她凑近看了看手机上的相片,说:“那照这样看,那些泼油漆的人显然就不是冲着社长而是冲着这个女记者去的才对吧。你看读卖社长的身上的油漆基本上都是被溅到而不像是直接泼上去的,而那个女记者不光是身上就连头上都被泼满了油漆,很明显她才是那些人的主要目标吧?”
“好可怜的女记者,头发上沾到这么多油漆一定很难处理吧,搞不好头发都要剪掉才行。”
“为什么要剪,用汽油不是就可以洗掉的吗。”
“汽油可以吗?”
“不然嘞。”
几乎是在这两位女学生闲聊的同时,马路上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几个穿着西装的家伙亦就相关的话题交谈着:
“恩师可曾见到今天早报上所刊登的‘那个内容’了吗?”车后座上,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到四十岁的男人忽然转头对坐在旁边的年长者道。“虽说读卖的神崎记者昨日在记者会上的言语确有冒犯之处,可‘他们’此举做得也未免太过分了。当街被人泼这一身红漆,就是个男人他也受不了啊,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介弱女子。可耻,实在是太可耻了。”
长者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偶尔发出“嗯”的鼻音。一直等他把话说完了,才终于开口说到:“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希望在媒体界引起这样一个舆论。这样的把戏,哄哄学生跟实习生还成,你这个干了这么多年记者的人,怎么也跟着一起上当了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锦户。”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昨天在记者会上提问的记者之一,朝日新闻社的锦户松英。那么现在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长者,莫非也是朝日新闻的工作人员吗?
“对不起,恩师。是我判断事情过于轻率了。”
“唉……”长者侧脸望向窗外,“好大的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