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间计算,此刻你父亲只怕已经在入宫去觐见皇上的路上了。”
良子揉了揉被他握的有些发疼的手腕,接着双手拉起启仁的手道:“殿下,你还是赶快入宫,去向皇上请罪吧!你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想必陛下是不会……”
“谢谢你将此事告之于我,你能事事以我为先,我很高兴也很感动。我向你保证,今后无论如何,只要有你在一天,便有德川家一天,我绝不会因此事而迁怒德川家。”说着,启仁用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原想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却中途打消了此念,随即便拿着她带回来的那封信起身走出了书房。
“小启,等等。”良子放心不下他一个人进宫,亦急忙跟了出去,从身后拉住他的手道,“就让我陪你一起进宫向皇上请罪吧。皇上若是执意怪罪,至少我也能为你分担一些怒火。”
“请罪?”启仁笑了,“我何罪之有啊。”
“可……可那封信……殿下,殿下现在难道不是要进宫去向皇上请罪吗?”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我是要进宫,但绝对不是要去向老头子请罪。”启仁一边走着一边说,“记住德川姐,这个世界,从来都只有失败者才是有罪的。你就待着这里,哪也不要去,等着迎接我的凯旋吧。”
……
“喂……请问是德川公爵吗?”电话那头,大山用吸了氦气的声音说。
“是,请问阁下是哪位,为何会有我私人的电话号码?”马路上,一辆白色名贵跑车中,身着一套深黑色运动服的李耀之先生正模仿着德川家英的声音,戏耍着自己掌中的这只小虫豸。
明明之前都跟他说了不必遮掩声音,却还要去吸那愚蠢的氦气来变声,胆小如此,不是虫豸是什么?
“我……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告,还请公爵先生千万不要中途挂掉电话,一定听我说完。”
“虽然不知道你通过什么途径取得了我私人的电话号码,但既然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向我禀告,我就给你五分钟,你尽量长话短说吧。”
“公爵阁下,事情是这样的……”
最后,大山用了近四分钟的时间将启仁如何如何丧心病狂,毒杀纯子并找人代替的事义愤填膺的向电话那头的“德川公爵”详细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些,全都属实吗?”
“此事若非属实,小子岂敢禀告于公爵阁下。”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然兹事体大,小子不敢轻易相信他人,还请公爵阁下择日单独出来与小子见上一面。倘若公爵阁下当真有为大和翦除奸佞的决心,小子必当亲手将证据交到阁下的手中。”
“好,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晚上吧。”
“行……”大山道,“公爵阁下既定了时间,那小子便斗胆定个地点——你我稍后在东京塔的顶端碰面,届时还请阁下千万莫要携带随从,以免此事外泄。”
这时,电话那头的‘德川’忽然语气一变,充满怀疑的说:“不带随从?”
“公爵阁下!”大山听出了他的怀疑,情绪颇为激动道,“请您务必相信我绝对没有任何要加害您的心思。我之所以建议您不要携带随从,乃是害怕在您的公爵府上有那启仁安插的密探。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容有半点马虎,倘消息泄露,我只怕那启仁会做出对公爵阁下您不利的事情来啊。”
电话那头,李先生原本还想戏耍他一阵,但见时机成熟,便也就借坡下驴道:“也罢,既是为了我大和朝的江山社稷,老夫便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倘若你手中那份所谓的证据是假,亦或是它根本不足以证实你所说的那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
挂掉大山的电话,李先生先是咳嗽了两声,随即又换了个声音,拨通真正的内大臣德川家英的电话道:
“公爵阁下,我的寿礼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吧?”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德川家英的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儿子他现在被你关在哪里!?”
尽管极力压制,但言语中那怒极的杀意却是但凡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的。而刚才李先生口中所指的寿礼不是别的,正是一根从他儿子德川家忠的手上切下来的带血的食指,跟一部录了他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是血,不断求饶的视频的新式翻盖手机。
“公爵阁下何必如此性急。”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所想的很简单,我要你二十分钟之后带着半个月前强行从我家买走的家传古画,一个人到东京塔上见我。如果你不来,或者是报了警,那么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儿子被关在什么地方。最多不出三天,他便会因为没有水喝而活活渴死。”
“原来是你,若不提那幅古画,老夫当真是要忘了你是谁。”
“公爵阁下贵人多忘事,自然是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好了,废话不多说,你若还想要你儿子的命,就赶快带着画赶到东京塔来吧,拿到画安全离开后,我自会告诉你他被关在哪。”
“我劝你还是自首的好。”德川家英道,“就算你拿到画,只要你人一天还在日本,我就能够派人把你给找出来。我劝你还是想明白的好,为了一幅画,到头来搭上自己命,这笔交易到底值不值得。”
“我无非就是一死,就是这样,我也会带着我的画一起死。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得到画,就一定会放了你的儿子,毕竟我可不像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样心思狠毒。”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一贯守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