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地合

啊，床单。”

    秦小姐顺着她的指点回首，结果正好看到床单上一抹瑰丽的殷红，好比梅花绽放。

    那可是自己童贞的证明啊，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实在是……

    这一刻的秦小姐肚子也不疼了，两腿也不颤抖了，几乎是瞬间扑了过去，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床单给揉成了一团，然后在碧儿的搀扶下逃之夭夭。

    她们的背后，陈玉突然咧嘴一笑，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他也有所爱之人，也有了要背负的责任，也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早饭的时候，一如往常的平静，秦员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比以往唠叨了许多。

    “你的老师那里辞行了吗？”

    陈玉老实地答道：“昨日就已经去辞行过了，老师嘱咐我此去长安，谨言慎行，多用心于学问钻研，自有一番艺业。”

    秦员外点点头。

    “嗯，梁学政桃李满天下，世事洞明。他的话，你要牢记在心，切莫大意。”

    陈玉赶紧应下，也很感激秦员外的教诲。

    吃过了早饭，即使再不舍，陈玉也必须出发了。

    古代出门，不像现代那么的方便。必须要早点走，然后在天黑的时候赶到下一个住宿的地点。否则的话，露宿荒郊野外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大虫豺狼的袭击。

    一行人走出家门，在正门口，陈玉回身，和史华铎一起向着秦员外跪下磕头。

    “世叔，小侄这就去了。还请世叔身体要紧，莫要挂念，万事顺遂，福寿双全。”

    古代各种条件都很差，一次离别，弄不好就是生死两隔。所以陈玉的话，实在是最真诚的祝福了。

    秦员外点点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好对史华铎吩咐起来。

    “一路上，你要仔细着。万事都以他的安危为主，实在不行，哪怕就是舍了你自己，也要保护好他，明白吗？”

    史华铎欲哭无泪，合着我就是炮灰啊。

    但身为下人，还能怎么办呢？

    “是，老爷，小的记住了。”

    离别总是痛苦的，让人心神憔悴。秦员外尽管心情抑郁，但身为长辈，还是努力克制着。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句话。

    “嗯，你们这就去吧。路上小心，切莫耽搁。”

    秦小姐始终站在秦员外的身旁，一双如水如涟的明眸，一直都挂在陈玉的身上，片刻也舍不得错开。

    她才真正懂了情事啊，她才真正地明白了爱情的美好啊。结果转眼之间，就要和所爱的人万里相隔，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这一刻的秦小姐，是冲动的，也不计后果的。

    “爹爹，我……我想多送送世兄一程，不知可否？”

    秦员外抓着胡子的手一顿，随即轻声道：“早去早回。”

    秦小姐的心情总算是稍微雀跃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走向台阶，来到了陈玉的身旁。

    风光秀丽的秦家村，一如往日般宁静。

    陈玉和秦小姐携手并肩，漫步在大湖旁的柳树密荫中，却有说不完的话。

    至于史华铎，早就被碧儿擒拿，在前面走的看不见踪影了。

    “我这就走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平日的时候，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或者帮你父亲管理一下生意什么的。人呢，就不能闲着，闲着就会生病的。我什么都不想，只要你健康平安，就是最好的。”

    窥着四下无人，胆大的秦小姐纵体入怀，紧紧地抱着他，终于泪流满面。

    “你这个狠心的，你不在身边，我又怎能健康平安？光是想着你，眼泪就流干了。”

    陈玉又怎会让她流泪，细致温柔的轻吻，把所有的泪水都吸入了自己的口中。甜甜的，一如秦小姐的玲珑。

    “傻丫头，你尽管放心。无论天涯海角，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哪怕是再远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到了那时，我们就再也不分离了。眼前的这个湖……嗯……这叫什么湖？”

    他本来想说湖水作证的，可是却猛然想起，自己居然不知道这片湖水的名字。

    秦小姐也是恍惚了一下，蹙着眉头沉思半晌。

    “好像叫什么大……什么湖，爹爹很久以前说过一次，却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陈玉举起右手，伸出中间的三个指头。

    “我对天发誓，这片湖水作证，两年之内，我一定会回来，踏着五彩祥云来娶你。”

    秦小姐绽然一笑，瞬间明亮了整个世界。

    “我相信，我信你。我等着，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该说的都说了，时候也不早了，尽管千般不舍、万般无奈，陈玉还是只得放开温柔乡，踏上了向西的路途。

    秦小姐站在微风拂动的柳树下，却比杨柳还要摇曳多姿。

    陈玉一步三回头，步步都是难舍的羁绊和思念。

    秦小姐翘首以盼，也不知道是在送他离去，又或者是盼着他早日归来。

    终于，终于，眼看着陈玉走了远了，秦小姐再也忍耐不住，喊出了自己的心迹和誓言。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哎哟！”

    看着陈玉栽倒在地上，史华铎连忙冲了过来。

    “陈公子，你怎么了？”

    陈玉惊慌失措，瞳孔颤抖。

    “崴……崴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