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沧州来干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梁公子是要去长安科举的,一朝得中,就能在朝为官。以他梁家在朝廷里的能量,那自然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了。”
陈玉一愣,暗自寻思起来。
之前秦员外和大名府的豪商做生意,显然因为贻误而赔的倾家荡产。他偶尔听秦员外说起过一嘴,对方似乎姓梁。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家伙的梁家。
旁边人的议论还没有停止。
“这梁家很了不起吗?”
“呵,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梁家啊,乃是大名府的土皇帝,在那里是说一不二,比知府老爷还要管用。为什么呢?因为梁家的一个千金乃是皇帝的贵妃,备受宠爱。除此之外,梁家还有一人,乃是如今的礼部侍郎,位高权重,他日肯定是要做宰相的。就是这位梁铉梁公子本人,那也是文采无双。他可是河北东路的解元,天赋奇才,才高八斗,这一次去长安,少不得要考个状元出来的。”
陈玉听的苦笑连连,心说这什么梁铉不就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嘛。
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要财力有财力,怪不得那么高傲呢。
人家有做贵妃和礼部侍郎的亲戚,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果然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招惹的。
明白了这些,陈玉心底的怒气也就消散了,摇摇头,就准备和史华铎上船。
可这次依旧被别人阻止了。
不过相比起那位梁公子的霸道,这一次阻止他们的人却客气了许多。
“这位公子小心,莫要伤到了你。”
陈玉闻言止步,才看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两个人。
当先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样子格外的英武,微微一笑让人很是亲切。唯独满脸的沧桑,看着似乎经历了很多的风吹雨打一样。
跟在此人背后的,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铁塔一样的身材,眼睛里始终蕴藏着警惕。看向人的时候,似乎总是在寻找从哪里下刀比较好一般。
当先那人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弧线弯刀,这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结果好悬撞到陈玉身上。
幸好他见机的快,在刀锋要碰到陈玉身子的时候,手里微微一侧,才避免了误伤。
陈玉明白了怎么回事,也笑道:“这位大叔,倭刀虽好,但毕竟是利器。这里人来人往的,还是要注意安全才成。”
那人眼睛一亮,问道:“公子也懂得倭刀?”
陈玉点点头,陈述起了倭刀的优点。
“倭刀采用上好的钢铁打造而成,重量轻盈,弧度优美,用来劈砍威力无穷,是上好的兵器。”
那人谓然一叹,反手把倭刀插入鞘中,道:“是啊,这种兵器实在是厉害无比,我苦思良久,都没有找到破解之道。”
陈玉笑了。
“倭刀长于劈砍,短于突刺。只要着甲,特别是锁甲的话,威力就会差上许多。”
那人却不依不饶。
“江南之地,气候炎热,水网密布。如果着铁甲的话,则行动困难,到时候会被敌人溜也溜死了。”
幸好陈玉看过戚继光抗倭的故事,随口道:“那样的话,多多制作藤牌就是了。这种东西江南遍地都是,编织成盾牌然后刷上桐油,表面就会光滑无比。倭刀再锋利,砍在上面也无处着力,用来防御既好用又轻便。”
那人这次终于愣住了,看着陈玉的目光里惊为天人。
“公子来自江南?缘何知道这些?”
本来就是路上巧遇,互相之间觉得顺眼就多说了几句。这人却偏偏要刨根问底,让陈玉有点不耐烦了。
可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背后的岸上突然传来了一阵乱吼声。
“杜瑄来啦!”
“快看杜瑄啊!河北第一名妓来啦!”
陈玉的话被沸腾的气氛所打断,便驻足在船边,向后面眺望。
那人也不再问了,站在陈玉身边,也看着岸上的热闹。
别说他们了,就连已经进入了船内的人也都跑了出来。不大一会儿,船舷这里就沾满了人。
每个人都精神奕奕,面露向往,就跟后世的那些追星脑残粉差不多。
就在这时,岸上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都拥挤在一起,好像有人发钱了一样。
在这份热闹之下,就看到远处一顶花轿徐徐而来,牵动了无数人骚动的心。
哪怕花轿旁边还有很多人护卫,可仍旧被激动的人群给冲击的摇摇欲坠。
“杜瑄姑娘,这一次可要把天下第一花魁的名头赢回来啊!”
“杜瑄姑娘才艺无双,此去洛阳,定然能够为我河北东路扬名!”
从前看小说,都对花魁、名妓之类的极尽追捧,陈玉还以为是夸张了呢。
可现在实地看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