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要说了,梁公子煌煌贵胄,和我们这些贫贱之人不同。就请梁公子不要费心了,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握。”
梁铉气笑了,哈哈的笑声格外刺耳。
“哈哈哈哈哈,你自己掌握?你凭什么掌握?杜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从不从我?”
罗秀峰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顶着梁铉,怒道:“怎么地,河北梁家是要横行霸道吗?梁铉,你父亲、叔父有没有教给你做人的道理?”
梁铉再恶劣,也知道惹不起罗秀峰,但这次是撕破了脸皮,他也不客气了。
“呵呵,杜姑娘,不错啊,有罗大人为你撑腰。但就是不知道,罗大人对百花会熟悉不熟悉。呵呵,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会动用最大的资源,好好地培育一位顶级的名妓出来。到时候百花会上,你就等着被我狙击吧。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争花魁?得不到花魁,你杜瑄还有什么可以傲气的?到时候,哈哈哈……”
说罢,梁铉也怕罗秀峰发飙,便带着一干狗腿子扬长而去。
唯独剩下杜瑄嘤咛一声,慢慢委顿着坐下,梨花带雨,哭的好不伤心。
陈玉听了半天,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
杜瑄就只是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她的丫鬟同仇敌忾,气愤地道:“这个梁铉太可恶了,他得不到我们小姐,就要毁了她。”
陈玉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的眼睛也红了,悲声说出了情况。
“我家小姐出道以来,一直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的。可明年她就二十岁了,按照咱们大乾的规矩,超过二十岁的妓子,如果还没有脱籍的话,就必须接客。所以小姐就想着,把握最后的机会,争得这次百花会的花魁,也算是偿还了院里的恩情,恢复平民的身份。这是小姐和妈妈说好了的,谁想到和梁铉如此可恶,竟然要亲手毁了小姐。”
陈玉听的寒意阵阵,再看向杜瑄的时候,才发觉这个之前一直精灵古怪的青楼名妓,竟是如此的可怜。
哪怕他从来没有逛过青楼,但也知道一点,清倌人和普通妓女的区别。
杜瑄依靠着诗琴双绝,坐稳了河北第一名妓,有无数的人追捧。这就是靠她清倌人的身份,吸引了大众的渴求。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可一旦杜瑄不得不接客,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那可就成为了最下贱的娼妇了。
到了那种时候,简直就是仙子被打落到了地狱,从此以后等待她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她的人生,也就彻底毁了。
没有人还会记得,她是河北第一才女,一诗一琴令无数人惊艳。只会把她当成发泄欲望的马桶,百般糟践。
看着杜瑄伤心欲绝的样子,陈玉的心思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之前他一直将她当成是心机婊,窥觑自己的才华,把自己当成了扬名的阶梯,希望借着自己名扬天下。
可是如今看来,杜瑄所做的一切,固然主动的让人有点疑虑,但无非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困境的努力罢了。
明白了这一点,陈玉的心中也是羞愧不已,觉得自己是太小人了。
冲动之下,他抓住了杜瑄冰凉的柔荑,安慰了起来。
“杜姑娘,不要担心,那个梁铉不会得逞的。姑娘如此惠质天成,才艺无双,今年的花魁一定是你的。”
被陈玉抓着手,男人的阳刚总算是给杜瑄传递了一丁点的热量。可她的悲伤还是难以遏制,也彻底爆发了。
“没用的,没听那个梁铉说嘛,他会去支持其他的名妓,一定会百般压制我的。我孑然一身,又……又拿什么和梁家斗?”
最受不了女人的泪水了。
“哼,他梁家又如何?姑娘能不能拿到花魁,还要在百花会上见真章才是。他梁家就算是再霸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控制了百花会的评选?”
说起这个,罗秀峰笑了。
“呵呵,这个你们不用担心。这个百花会乃是周王殿下主办的,谁敢在他的地盘捣乱,那是找死。”
周王乃是乾丰帝的亲弟弟,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帮着乾丰帝一起打下了如今的江山。
如今周王还是天成军的统帅,国朝实权在握的大将。论其地位来,还在罗秀峰之上呢。
河北梁家就算是再了不起,也不敢去触怒一位亲王啊。
这个洛阳百花会,是周王看到战乱多年民生凋敝,用来促进洛阳地方发展而搞起来的标志性活动。
每年光靠这个百花会,就导致洛阳游人如织,世面也繁荣了无数倍。
这都是周王的心血,绝对不允许有人私心作祟,破坏了百花会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