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两面夹击,那么他们这些人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阳光明媚,梁吉感受到的,却是乍暖还寒。
他努力平复了心情,在众将忐忑绝望的议论中,火速做出了部署。
“情况大家都已经了解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大家也不需担心,进入河北之地的逆贼只是一支偏师,力量有限。这一次本王亲自带兵回师,不出月余,必定能够消灭他们。”
河北梁家反叛之后,梁吉给自己封了王,是为靖义王。寓意他们这次叛乱,其实是靖难国危、匡扶江山之意。
至于天下人信不信,反正梁吉自己是信了的。
他的话,大家都听得出来,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安慰罢了。
冲入了河北的辽东军到底有多厉害,大家远在千里之外,看不见也听不到,但总感觉有些心虚。
可事已至此,不想办法解决了辽东军,一旦被两面夹击的话,等待他们的必定是覆灭的下场。
梁吉又道:“至于虎牢关这边,就拜托高博将军了。前次高将军险些将逆贼郭礼斩于马下,敌人肯定已然丧胆。以高将军神威,必能如定海神针,不给逆贼可趁之机的。”
座中一个高瘦吊睛眼的将军,此时脸都绿了。
他听出来了,梁吉是打算把主力都带走,只留下他自己的部队来面对朝廷的十五万大军。
天可怜见,他的部队可只有三万五千人。其中更是只有一万一千人是原来的正规军,剩余的都是这些日子里抓来的壮丁。
就凭这些人要和郭礼、英王、周王等名将作战……
光是想想,高博就浑身发凉。
可是没办法,他已经上了贼船了。而且作为伏击郭礼的主谋,别人即使投降能安然无恙,他都死定了。
所以哪怕面对的是如山的压力,高博也只能答应下来,同时暗自懊悔不已。当初怎么就着了梁家的道,上了一条不归路的贼船啊?
虎牢关前的叛军,在第二天一早,趁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走了。
梁吉生怕被郭礼等人得知,趁势发动进攻。那样的话,说不得就要被拖在这里了。
可他并不知道,叛军的行动根本就没有逃过郭礼等人的眼睛。
虽然叛军牢牢地堵在了虎牢关东面,阻止了朝廷大军的步伐。可在河东之地,其实到处都是朝廷的眼线。
河北梁家的人也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
要知道,此时距离十多年前的战乱结束并没有太久。天下人还在努力舔舐伤口、恢复元气呢,对于和平的渴望也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个时候。
在这样的背景下,谁发动战争、荼毒生灵,谁就必然是天下人的公敌。
梁家势大,叛军人多,河北之地的百姓不敢直撄刀锋。可是给朝廷传递些消息,提供一些情报,还是很乐意的。
所以就在梁吉率领叛军主力离开不到一个时辰,虎牢关内的郭礼、英王、周王等人就得到了消息。
郭礼振奋不已,迅速召开了军事会议。
前次被高博伏击,郭礼深受重伤。不过经过名医的调教,他如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虽然无法亲自上阵,但是坐镇指挥还是没有问题的。
“各位,现在看来,应该是秦王和陈玉那边得手了。我们得到的消息,梁吉是率军北返,想来是河北之地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英王是知晓全部作战计划的人,闻言爽笑不已。
“哈哈哈,他们两个小年轻做的不错嘛,这就打开了局面?”
周王也是抚须微笑。
“秦王那小子在外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对付一些臭鱼烂虾,那是不在话下的。陈玉那小子手段层出不穷,想法也天马行空。他们两个凑到一起,恐怕比当年的陛下和大将军的组合还要令人头疼。”
对于陈玉精彩绝伦的表现,郭礼也是欣慰不已。
“当初要不是季云着重推荐,咱们可就错失一个良才了。”
英王却摇头。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陈玉这种大才,注定了是不会平凡。”
三人当中,唯独周王和陈玉的关系一般,所以他更在意别的。
“咱们还是来探讨一下战事吧。梁吉走了,只剩下高博和他的残兵败将,恐怕挡不住咱们的兵锋吧?”
一提到高博,郭礼就想到自己被伏击险些丧命的仇来。
“哼,就凭他高博,要是能挡住我十万大军,我郭礼从今以后就辞官告老还乡。”
大将军怒了,而愤怒的代价,自然是要用敌人的头颅来补偿才行。
郭礼并不是怒而兴兵,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知道攻破高博的防御,不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
“传令各部,厉兵秣马,三日之后,就轮到咱们大显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