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约八百多米的城头,完全被浓烟和烈火包围,爆炸的余波摧毁了城墙上的一切。
即使没有被爆炸覆盖到的人,也因为强大的冲击波而损伤惨重。
有的人被冲飞出去,甚至从高高的城墙上掉落了下去。还有的人被震的耳朵、眼睛、鼻孔流血,神志昏迷。
可要说最凄惨的,还是在这八百多米范围内的叛军,几乎无一生存。
巨响和浓烟中,叛军绝望的哭喊声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却看不清任何端倪。
很多人都傻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只想着落荒而逃。
“这是天罚吗?”
“怎么回事?雷公降世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的惊恐和疑问,因为那一段城墙已经无法驻足了。
条件有限,陈玉做不出真正的炮弹来,但是简易的炸弹还是很容易的。瓦罐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利用起来十分的方便。
即使瓦罐不够,用木头、石头掏空了储存炸药,再用投石机发射出去,效果也是一样的。
其中最难的,还是引信的问题。
引信太短了,炮弹没有投送到城头就会炸响,毫无杀伤力。引信太长了,瓦罐落在城墙上就会破碎,自然也就没有了爆炸的效果。
这还是陈玉和工匠们反复研究,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才最终拿出来的引信最佳的配比。
保证了投送出去的瓦罐,刚好到了叛军的头顶就会爆炸开来。
愚昧的古人哪里知道火药的威力啊,只以为辽东野战军发生的乃是普通的石块,想着只要躲开不被正面砸中就安全了。
殊不知,他们简单的想法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的伤害。
一波攻击,两百多枚简易炮弹,起码有一百七十多枚在城墙上爆炸开来。
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就将这一段城墙横扫一空,所有在这个范围内的守军无一幸免。
就连梁越也被炸死了。
他以为躲在厚盾之后很安全,可是强大的爆炸冲击波,直接把两面上百斤的厚盾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和举盾的士兵一起被炸飞,然后被厚盾镶嵌在了后面的城墙上,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肉饼。
看到主将危险,其他人想要来救,可是却根本无法过来。
这段八百多米的城墙上早已蔓延开来熊熊的大火,把没有被炸死的人也烧死了。
守军慌忙取水来灭火,孰料水浇上去,火不但没有熄灭,就连水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小心,是火油,去弄沙土来!”
阴损陈玉并没有只是在瓦罐里存放炸药那么简单,他是将炸药包裹在密封的油纸里,然后又在油纸和瓦罐中间注入了易燃不灭的火油。
这样一来,当瓦罐爆炸之后,除了强大的冲击波能杀人之外,四溅的火油会把碰到一切都引燃。
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清空这一段城墙,让守军没办法防守。
如今看来,陈玉的目的达到了。
八百多米的城墙上大火冲天,犹如炼狱。刚刚在爆炸中被摧残不轻的城门楼,此时已经完全被大火包裹,引导着黑红的火苗直冲天际。
就在这时,辽东野战军的其他部队动了。
高丽弓手部队前压,行进到距离城墙一百步内,开始对城墙进行火力压制。
漫天的箭雨根本不需要仔细瞄准,跟着指挥官的命令抛射就行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辽东野战军背着炸药包越众而出,在已经搭好的梯子上越过壕沟,冲进了城门楼内。
大约五百多人,每个人都扛着两个二十公斤的炸药包。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堆积如山的炸药包就把整个城门楼给堵满了。
幽州是大城,所以城墙的宽度惊人。同时也造成了城门内嵌,在城门和外部城墙之间,有大约十多米的凹陷。
以往战争时,这段凹陷会让攻方挠头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可此时,却成为了炸药爆炸的天然外壳。
足足数千公斤的炸药被同时引爆,那场景简直太壮观了。
早已退出老远的士兵们,就看到整个幽州的城墙猛地向上一拱,好像有地龙在下面搅动一般。
紧接着一股黑如浓墨的蘑菇状乌云腾空而起,直冲云霄,随后又在万米的高空中往四周蔓延开来,迅速遮蔽了一切。
就连明艳的阳光也穿不透这诡异的烟雾,导致整个大地猛地黯淡了几分。
地面上腾起的烟尘沙石就更加不要说了,直接席卷了周遭数里的范围。
天地之间,好像经历了一场最强烈的沙尘暴一般。凡是置身其中的人,都摇摇欲坠,似乎被卷到了另一个世界。
强大的爆炸让很多人都失去了知觉,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见,闻也闻不到,脚步虚浮,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这强烈的恐惧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随着烟消尘散而慢慢恢复过来。
等大家终于能够观察周围的时候,所有人的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从骨子里迸发出强烈的恐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