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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梁思齐仅仅只是一个河东东路的学政,连行政官员都没有做过,如今竟然能够指挥草草拼凑的军队,挡住梁铉的攻势。
河北是梁家的老巢,不容有失,所以梁吉已经带领虎牢关前的主力回援了。
如此一来,摆在郭礼、英王、周王等人面前的,就是一片坦途了。
他可不相信,就凭叛军剩下的那点臭鱼烂虾,能够挡住郭礼的十万大军。
果然,他正想着呢,郑化疾步入内。
“殿下,总参谋长,河南急报。大将军和英王殿下、周王殿下合兵一处,于半月前攻破了叛将高博的营寨,挺兵进入了河东。叛将高博不敌,率领残兵退守荥阳。不过他手中的兵力不足,恐怕难以阻挡大军的行动。”
秦王闻讯,激动地一拍大腿。
“太好了,大将军和英王叔、周王叔取得了进展,相信不日就能跨入河北境内。届时梁吉腹背受敌,败亡不远矣。”
不多时,辽东野战军的高层将领们也都赶来,大家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了。
秦王主持大局,率先道:“如今得到消息,梁吉率领的叛军主力已经回到了大名府。他为了避免两面受敌,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大将军那边兵强马壮,梁吉已经试探过,估计不会再去硬碰。如果本王预料不错,梁吉肯定要先对付我们。击败了我们之后,才会再回过头来抵抗主力。大家都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金不卓第一个发言。
“如今既然形势明朗,我们能做的应对也不是很多。以末将的建议,不如我们兵进真定府,然后等大将军的平叛主力到来,合兵一处,则梁逆必亡。”
真定在河北西南部,如果辽东野战军占据真定的话,那么就可以和郭礼的主力左右夹攻,处于不败之地了。
辽东野战军虽然十分的精锐,但不得不明确一点,那就是兵力有点少。
五万多人的部队,突袭可以,但要是和梁家的大军正面作战,尤其是野外作战的话,还是力有未逮。
这支部队的最大作用,就是从后面、侧面给予梁家威胁,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一旦忽略这支部队,那么辽东野战军将能够给予敌人最大的创伤。
可要是摆到前面来和河北梁家主力的二十万大军野外浪战,即使不败,恐怕也要损失惨重。
可以说,金不卓的建议是十分稳妥。
辽东野战军前出到真定府,然后依靠坚城而守,那么梁家的主力部队全都拉过来,也很难吃的下。
等梁家的叛军在真定城下师老兵疲,郭礼的大军也到位了,那绝对可以一鼓作气,彻底击溃叛军。
金不卓完善妥当的建议,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秦王见陈玉不说话,便向他问道:“参谋长,你的意见呢?”
陈玉回过神来,看着墙壁上的地图,斟酌地道:“我们进军真定府,固然可以和大将军合兵一处,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来。可是我们和大将军的兵马加在一起,也不比叛军有什么优势。一旦叛军预感到事不可为,不和我们正面对抗怎么办?”
他站起来,走到地图旁边,指着真定府以东、大名府一带的大片区域,缓缓说道:“诸位请看,从真定府往东一直到山东,可是有着极其广阔的地域。如果叛军且战且退,即使我们最终获胜,还不是要将整个河东、河北两路打成一片糜烂?再一个,如果梁吉预感到事情不妙,干脆留下足够多的兵力阻击我们,然后他率军东去和梁铉汇合,全力猛攻梁学政的沂蒙防线。你们说,那边能够顶住吗?一旦他们没有顶住,被叛军冲入了两淮和江南,那乱子可就大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悚然一惊,纷纷冒出冷汗来。
大家只光顾着想最稳妥的办法了,却忽略了叛军很可能走向疯狂。真的要向陈玉所说的那样,被叛军冲入江南,那大乾绝对会元气大伤。
秦王心里一阵慌动,暗自庆幸多问了陈玉一嘴。否则的话,真是后果难料啊。
“参谋长,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玉既然开口了,自然也有了明确的主意。
他的手,点在了地图上,冷静而严肃地道:“我认为,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这里。”
众将纷纷起身,凑近了一些,终于看清了他指点的位置。
沧州府!
“这里……太险了啊。”
“这里和大将军的主力相隔甚远,恐怕一时半会儿支援不到。一旦我们被围攻的话,恐怕就危险了。”
“沧州南靠黄河,东临大海,一旦被叛军封锁了西面和北面,我们可就孤立无援了。”
面对着大家的犹疑,陈玉却十分坚定。
“各位,你们也知道沧州的险要。那么,你们也应该意识到,只要我们卡住了沧州,那么梁吉和河北的叛军,与山东的叛军之间的联系可就中断了。并且,梁吉将无路可逃。”
陈玉的话,仿佛如惊雷一般,镇住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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