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齐州失守之后,慷慨赴死,没有丝毫的畏惧。
前几日,朝廷对沐天舒的追封已经下来了。
追封太子少保,礼部尚书衔,谥号文忠,待遇不可谓不隆重优厚,几乎到了一个文臣的极致了。
陈玉还是被李孟奇如今的凄惨冲击的不轻。
“那李兄这是在交战中负了伤?”
战场上刀兵无眼,李孟奇一介书生,负伤残疾也属实正常。
孰料他这么问起,李孟奇竟然悲愤地嚎啕大哭起来。
“还不是赵御秋那个天理不容的畜生!!!!”
他一连声唾骂了足足半炷香的功夫,期间乱七八糟地说了一些,勉强让陈玉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当初叛军围攻齐州的时候,固然有像李孟奇这样为了保卫家乡而尽心竭力的人,可也有赵御秋那种野心勃勃的家伙。
和李孟奇一样,赵御秋也在省试上折戟,没能进入殿试,失去了做官的机会。
不过和李孟奇的心灰意懒不同,赵御秋刻意钻营,在黄河的船上就抱住了梁铉的大腿。
后来梁铉参与叛乱,赵御秋吓的半死,知道自己可能会被人追究,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追随着梁铉一路逃了出去,还充当起了梁铉的狗头军师。
梁铉率军围攻齐州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在旁边摇旗呐喊,格外的卖力。
后来齐州城破,赵御秋跟着梁铉入城,一点都不顾念同乡之情,甚至怂恿梁铉对齐州城里的豪富之家进行洗掠。
至于他从当中捞取了多少好处,那就无从得知了。
除此之外,更加让人愤怒的是,此人还大肆残害同窗和忠勇之士。
从前因为两代解元的噱头,赵御秋和就李孟奇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
这一次赵御秋得了势,便借口李孟奇参与了抵抗叛军,愣是把他抓进了牢里,活生生地砍断了他的腿,还划花了他的脸。
至于其他的酷刑,更加不知凡几。
本来李孟奇以为自己要被活生生地折磨死,没想到赵御秋尾随梁铉去进攻沂蒙防线了。
他一个落魄的书生,困在牢里,也没有人在意他,竟被他苟延残喘,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李家本来就是齐州城里的富户,人脉关系广博。后来见风声渐渐小了,李家的人便偷偷地把他从牢里弄了出来。
不过生怕赵御秋回来继续对他下手,李家的人不敢把他留在城里,便送到了城外的村庄里藏了起来。
后来赵御秋回来,果然想起了他。
奈何此时的李孟奇早已跑掉,加上朝廷大军消灭了河北叛军,渡过黄河,赵御秋也就顾不上他了。
从李孟奇的嘴里听得赵御秋的恶行,陈玉怒火中烧。
“这个混账,不当人子,枉为为河东人。等我抓到他,一定会为无辜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看着震怒之下,气息恐怖的陈玉,李孟奇如今只剩下了懊悔和惊叹。
当初看到这个后辈学弟,他十分的轻视,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孰料瞬息之间,人家已经大权在握,纵横四海,富贵逼人了。
不过随即他有想到了什么,变得更加激动起来。说出来的话,也让陈玉大惊失色。
“对了,陈大人,就是这个赵御秋。这个混蛋嫉恨大人在七夕节上抢了他的风头,所以告诉了梁铉,说了秦家村的所在。结果那个梁铉纵兵屠杀,使得整个秦家村鸡犬不留,全都死光光了。”
“轰……”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砸来,饶是以陈玉的坚定都差点晕倒,整个人更是面无血色,惊怒欲狂。
他原本就在奇怪,秦家村怎么会遭受那么彻底的破坏?
虽然离着齐州府城不远,可一个小村庄,到底不如府城繁华啊。
就算有乱兵冲击,可被抢了、烧了、杀了一些,总归还会有人活着啊。
可看看如今的秦家村,几乎变成了一片白地,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原本他还在想,一定是叛军太凶恶,所以才能做到这一步。
如今被李孟奇说出事实,竟然源头在自己的身上,这让陈玉如何是处?
他很清楚,以梁铉对自己的恨意,一旦得知秦家村是自己的故乡,那肯定没有什么好说的,绝对会凶残地报复。
“梁铉……”
再次提及这个名字,陈玉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
他发誓,一定要亲自抓住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要用这世间最残忍的刑罚报复回去。
帐外有人高声禀告。
“参谋长,齐州城里派出了使者,秦王殿下请您过去一见。”
陈玉努力平稳了呼吸,稍微恢复了些许正常,知道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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