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下官的私生活也这么关心。”
左孟尝却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义正言辞地道:“你是国朝难得的人才,未来我大乾稳定发展的基石。在你身上,什么都不是小事。我作为前辈,难道不该关心一下你的生活吗?”
说的好有道理,陈玉竟然无法反驳。
“多谢大人关怀,下官铭感五内。”
左孟尝摆摆手,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
“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忠靖侯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陈玉如实回答。
“再过两月,就是下官二十岁的生日。”
左孟尝沉吟一番,才道:“男子过了二十,可就是真正的成年了。你还没有行冠礼吧?不如到时候由老夫来主持你的冠礼,如何?”
这个提议可真是让陈玉又惊又喜,激动的人都抖了起来。
在古代,冠礼是一个男子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仪式。
只要行了冠礼,那就意味着男子是真正的成人了,要承担起自身、家族、社会的责任,可以昂首挺胸屹立于天地之间。
虽然该被老子抽还是会被老子抽,但在外人眼中,却再也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看了。
虽然每个男子行冠礼的年龄不同,有的很早,有的很晚,但二十岁是一个基本的界限。
陈玉这算是晚的了,但还在古礼的范畴内。加上他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晚点行冠礼也很正常,谁也说不出什么。
更别说他家里的亲族长辈都没了,没有人给主持冠礼更加的可怜呢。
现在当朝丞相主动提议要为他主持冠礼,这份殊荣,普天之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啊。
“下官何德何能,竟得丞相如此厚爱!”
这一次陈玉是真的高兴啊,感慨由衷而发,已然热泪盈眶。
他原以为,自己的成年礼也就那么静悄悄地过去了。反正父亲已经去世了,家里又没有别人的亲人,根本不敢奢求太多。
谁想到,当朝丞相竟然这么关心自己。
陈玉感动之余,却很意外。
因为按理说,自己和左孟尝并不算有什么太好的交情。也就是曲江文会的时候点头之交,后来在朝堂上接触过几次而已。
问题是,朝堂上接触过的官员多了。如果这都算是有交情的话,那这交情也太不值钱了。
更何况还是丞相的交情。
在他的疑惑中,左孟尝却很淡定。
“你不须如此,老夫这也是关爱后辈。能够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茁壮成长,未来好好地接替我们的岗位,守护好大乾,老夫也算是心愿满足了。”
说到这里,左孟尝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要说成长,行冠礼也只能算是一小步。一个男子汉要想真正地屹立于天地之间,还要承担的更多才行。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同样的道理,一家不治又何以治天下?忠靖侯,你的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老夫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已经能够满地跑了。”
听到这话,陈玉的心里充满了鄙视。
你这个早婚早恋、残骸祖国幼花的变态狂,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儿子就能满地跑,你十六岁就结婚了吗?
这在后世,犯法的知道咩?
不过陈玉也清楚,这个时代人们结婚普遍都很早。
即使是很多贵族,都有十三、四岁就结婚的。虽然二十多岁才成婚的不是没有,但也算是凤毛麟角。
如今的陈玉,就跟后世的老大青年一样,被长辈给催婚了。
他只好道:“劳大人挂心,事实上下官在家乡是有一位未婚妻子的。本来这次下官科考之后,就要和她完婚的。”
左孟尝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了。
“你的事,老夫也听说了一些。情根深种固然令人敬佩,但如今阴阳永隔,活着的人也要多多为自己考虑才行。你的那位未婚妻如果真心为你的话,恐怕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活的那么辛苦啊。”
陈玉面色黯然,眼角泛着泪光,终于剖开了自己的心扉。
“下官一直觉着,她还活着,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看他激动的样子,左孟尝叹息不已。
当年战乱的时候,他可是见识了太多这样的故事。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乾丰帝和郭礼都失去了至爱呢。
谁说男儿心似铁,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傻小子,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啊。像大将军那样,终日困守,饱受孤独之苦,相信大将军夫人和他的孩子在泉下有知,也不会好受的。如果你信得过老夫,就由老夫出面,为你保一个良媒如何?”
陈玉终于明白了左孟尝此来的目的,可是心中却无比的纠结。
一边是放不下对秦小姐的思念,一边是长辈的盛情难却。
他……到底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