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以织两匹布了。殿下您说,这是不是财富增加了?而多出来的这一匹布,也就意味着生产力的提升。”
通俗易懂的话,一下子就让信王明白了。
“也就是说,只要普通的百姓只要勤劳肯干,那么就能够创造出更多的财富来,对吗?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天下的财富就是一碗水,始终保持不变的。”
孟南贞点点头,对于信王的转变很是高兴。
可信王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不对,布匹这些物品是可以通过生产创造出来,可金银却是来自于自然,并不能生产,那岂不是说,天下间有多少金银,就有多少财富吗?”
孟南贞苦笑不已,发觉教书育人好累,尤其他又不是什么历史学家、经济学家的情况下。
“殿下,金银之类的东西,虽然可以用来购买物品,进行消费,但其本身却没有任何的价值。上古时代,人们想要获取需要的商品,都是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的。即使是现在,在一些偏远、穷困的地方,依然保持着这种习俗。可后来,随着人们生产物品的丰富,互相需求和交换的种类也变的多了,再以物易物的话,十分的不方便。于是人们便用贝壳来充当货币和媒介,来交换自己需要的物品。您说,贝壳这种东西本身有什么价值吗?而且贝壳产自于水中的生物,数量繁多,没办法作为有固定价值的货币。于是,渐渐的,人们便开始用金银铁等金属物品,来充当货币了。”
关于货币的出现、功能以及作用,孟南贞也只能解释到这儿了。
虽然其中有很多粗浅、疏漏的地方,但是用来向信王进行科普,却是足够的了。
而且他说这些,已经成功引起了信王的注意。
“你写的这些,孤很感兴趣,孤可以拿回去看看吗?”
信王指的,是孟南贞写的《国富论》的手稿。
这个意外,让孟南贞惊奇不已。
他本来是打算用这部手稿激发东林党的潜能,好改造如今的社会的。
没想到,竟然又把信王给吸引了进来。
不过相比起尚在襁褓的东林党,显然一位亲王、未来的皇帝参与进来,能够产生的影响会更大。
“殿下喜欢,是小的荣幸。”
信王自然知道他不会反对。
开玩笑,孟南贞目前的身份可是信王府的下人。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信王的。
不过得到允许,还是让信王对孟南贞高看了几眼。
信王随后从手稿里挑选着,还按照顺序整理到了一起,嘴上却不经意地道:“魏忠贤把你派到孤的身边来,看来是贼心不死啊。”
孟南贞回头看了一眼王承恩,得到了对方点头的示意。
看来他的身份,王承恩已经禀告给了信王。
想想也是,以王承恩对信王的忠心耿耿,这种事自然不敢欺瞒。
如果孟南贞还是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恐怕信王早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了。
不过今日孟南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上又有心反叛魏忠贤,才让信王对他看重起来。
明白了这些,孟南贞心头大定。
“殿下英明,蝼蚁尚且偷生,想来那位九千岁,也是不甘心就戮罢了。”
“哼,区区一个家奴,竟然惑乱朝纲,败坏江山,孤他日定不能容他。”
看样子信王对阉党的恨是化解不了了,魏忠贤将来肯定难逃一死。
信王抒发了一下胸臆之后,抬头看向孟南贞。
“白日的时候,你的言语颇有为阉党开脱之处。虽然你能心怀正义,孤很是高兴。但是在你的心里,阉党真的没有罪吗?”
孟南贞严肃了起来。
他明白,信王对他的考验到了。
他现在的回答,将影响到他日后的生存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