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动。家师也让在下转告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们说的不对。”
孟南贞出人意料的话语,又再次让众人侧目。
而他则已经智珠在握,看透了层层的迷雾。
“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动是不行的。不动的话,其实更加引人怀疑。所以咱们还是要动的,要有着充分理由的动,彻底洗清咱们的嫌疑。”
看得出信王的情绪波动很大,孙承宗代为问道:“孟先生,咱们该怎么做?”
孟南贞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边笑着,一边道:“那位九千岁受了伤,自然是不可能回老家治丧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快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儿,殿下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去探望一番,不是吗?”
“什么?让我去探望那个阉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恨不得生啖其肉,千刀万剐。”
看的出来,信王是将阉党恨透了,并且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孙承宗也有点接受不能。
“孟先生,咱们殿下本来和阉党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如果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
孟南贞摇摇头,显然已经都想到了。
“如果是以前,王爷去探望魏忠贤,那肯定是自作聪明,徒然露出破绽。可如今不同,王爷的岁禄正在议定当中。这件事我之前透露给了魏忠贤,这便是伏笔。王爷很在乎这件事,又希望得到魏忠贤的帮助,这个时候岂能错过示好的机会?”
孙承宗木然而坐,愣愣地看着谈笑自若的孟南贞,心里简直如同波涛万丈一般。
这个年轻人的心思竟然如此可怕,在很早之前就给魏忠贤设下了连环套索。
信王有这样的智囊帮助,想不赢真的很难啊。
岁禄这件事,就是孟南贞主动抛出来的诱饵。
之前他用这个诱饵,使得阉党内部风起云涌,互相猜忌。
现在他又要把这个诱饵的作用最大化,来迷惑魏忠贤的判断。
阉党知道信王对岁禄很看重,也有希望魏忠贤帮着说好话的意图。
如今魏忠贤受了伤,信王要是没有表示,才是最大的破绽呢。
“殿下不但要去,还要表现的情真意切,而且一定要展现出对岁禄的关切。只有做到这些,才能打消魏忠贤的猜忌,继续混淆他的猜测。”
信王气的浑身发抖,还是难以接受。
“要让我去跟魏阉虚与委蛇,不顾颜面,我实在做不到。”
孟南贞失笑不已,没想到信王还是一个耿直BOY。
“殿下,在消灭阉党、匡正大明与些许颜面、委曲求全之间,你会怎么选择?”
信王沉默了,陷入了纠结当中。
孟南贞则继续道:“当初汉高祖为了成就霸业,连父亲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司马懿为了取胜,兴高采烈地把诸葛亮送的女人衣服穿了起来。您觉着,比之这二位如何?”
信王更加痛苦,发觉自己幼稚了。
“先生,我……我是怕做不好,被魏忠贤察觉出来。”
孟南贞大笑着站起来,过去拍了拍信王的肩膀,动作显得大逆不道,却给了信王极大的信心。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殿下不需要担心,演就完事了。”
虽然信王表现的很耿直,但孟南贞绝对相信,信王一定做得到。
历史上没有自己帮忙,信王也成功地消除了魏忠贤的戒心,一定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他却不知道,真正让众人信服的还是那句话。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呵呵,孟先生果然见识不凡,一语道破真谛啊。朝堂诸君,又有哪个不是演戏呢?”
孙承宗作为三朝老臣,经历颇多,显然对这句话的感悟最深。
信王也被这句话逗的破涕为笑,心情总算是好转了。
“那孤就勉为其难,也做一回那唱念做打的小生,去会会魏忠贤这个老生?”
见他终于想通了,孟南贞也松了一口气,说起了俏皮话。
“不对,魏忠贤底下没有那活儿,根本不是老生,而是老妖。咱们啊,是去降妖除魔的。”
一番话,惹得房间内的几人哄然大笑,再不复之前的紧张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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