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拿下了一个指挥使,但李永贞并没有就此停止。
这御马监从来都不在阉党的手中,自然从上到下就都不会听从阉党的。
要想把御马监掌控在手中,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大开杀戒。
杀的人心惶惶,无人敢于相抗,自然而然就会屈服。
“咱家看呢,这御马监上上下下算是烂透了。就凭这样的军伍,还能担负起皇爷的信重吗?传令下去,把整个腾骧四卫都好好厘清一下,务必要把所有的蛀虫都揪出来。”
命令下去后,李永贞便带着收获的成果,赶紧回宫向魏忠贤报喜去了。
这一次,御马监肯定到手了。
在他走后,厂卫的爪牙们立刻开始了动手。
他们如同饿狼一样冲入了各个大营,凡是产生了怀疑的人也不详加调查,先抓起来再说。
上到将校,下到普通的士卒,厂卫全都不放过。
以往这些丘八们悍勇团结,即使碰到厂卫,也是厂卫吃亏的多。
奈何比拼武力不是人家的对手,厂卫也只能吞下怨气。
如今总算是可以把冤家对手压在脚下肆意蹂躏了,这帮嗜血的恶魔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仅仅只是一个上午,仅仅只是一个腾骧左卫,就被厂卫抓了一百多人。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为了突击审讯,厂卫干脆就在大营里拉开架势,板子打的飞起。
厂卫既然下了狠心,那动起手来自然不会容情。
不管多强硬的汉子,在厂卫的大刑之下,都变得凄惨无比。很多人的手脚都被打断了,惨叫声如同鬼嚎。
明明是朗朗乾坤,可是整个腾骧四卫的营地里,就如同乌云压顶、阴风过境,让人如同窒息。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生怕厂卫找到自己头上,遭受那惨不忍睹的酷刑。
好好的京营王牌,如今却如同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马赛悄悄地潜伏进了大营。
“公公啊,您可总算是来了。快点救救兄弟们吧,再这样下去,都要被厂卫那些鹰犬给打死了。”
听着手下将校们的哭诉,马赛脸色铁青。
“李永贞那个恶货动手了?”
一个校尉垂头丧气地道:“何止是动手了啊,就差打死人了。卢棠卢指挥使都被抓进了锦衣卫大牢,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听得李永贞如此辣手无情,马赛也有些慌了。
“你们莫急,容咱家想想。”
嘴上是这么说,可在心里头,马赛却同样焦躁不安。
李永贞挟皇命而来,就算做的再过火,也有皇帝的支持。一般的应对措施,根本就无法奏效。
如今再返回御马监去请示张锴,已经来不及了。
一来一回耽搁时间不说,恐怕下次再来,能不能进得了大营都是两说。
看李永贞的动作,对御马监是势在必得啊。
马赛这边正茫然失措呢,冷不丁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叫声。
紧接着,又有无数人的喧哗声传来,整个大营似乎都炸了。
马赛头皮发麻,隐隐发觉有大事发生,连忙吩咐道:“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一个校尉领命而去,孰料回来的更快。
去的时候还仅仅是脚步匆匆,可回来时,竟然两条腿都是软的。
刚一掀开帐帘,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一路滚了进来,连头盔都远远地摔了出去。
然而这个校尉却顾不得这些,一脸的惊悚。
“公公,卢……卢指挥使被打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轰然而起,面色惊恐。
卢棠三个时辰前才被抓进了锦衣卫大牢,结果这么快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马赛只感到浑身都凉透了,胯下甚至一股尿意都要涌了出来。
他火速冲到大帐门口,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就看到腾骧四卫的大营门口,早已涌满了无数的兵丁。
大门外,一群男女老少正围在一起,哭声震天。
离着远了,马赛看的并不清楚。
可那群人当中的一个妇人,他却认得,正是卢棠的发妻。
如果不是卢棠出事了,她又怎么会如此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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