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县学,进学生员,还通过录遗,获得今年乡试资格,乡试七篇考完,差一点进入了副榜。
林延潮听着徐火勃考得如此好,觉得自己辛苦没有白费,也不枉费了他三年教导之功。
林材也是打趣道:“若是令徒今年乡试中举,少不得要与我们一并来赶考,到时你们师徒齐赴会试,又是一桩佳话。”
林延潮笑着摇了摇头,他突是想起了自己老师林诚义,他此刻在北监求学,三年肆业,想必今年也是要与自己一并赴会试了吧。
至于另一位拜入自己门下弟子陶望龄,则是返回绍兴。
今年也是要参加绍兴童子试了。虽说陶望龄功底比徐火勃更扎实,但绍兴可是科举强县,林延潮也不知他是否能脱颖而出。
众人说说聊聊,不久掌柜已是到了。
掌柜亲自带上几个伙计来张罗,各种拼盘,小菜,还有一锅古董羹。
所谓古董羹就是现在的火锅了,当时以食物投入热水时,发出的咕咚声所以才叫古董羹。
古董羹用的是白铁锅,锅中放好了炭,一旁都是刚刚片好了羊肉,鱼片,冻豆腐,还以一壶老家的青红酒,放在一旁小火炉里一热,顿时酒香四溢。
此刻外间寒风呼啸,飘雪不断。
骨头汤熬好的骨汤上咕嘟咕嘟地翻着白泡,众人都是用筷子夹了肉往里涮,涮完后蘸上酱料吃在嘴里,顿时身上的寒意尽消。
林材不由念起了白居易的诗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几人都是伸出大拇指齐道:“此诗应景。”
大家这边吃着古董羹,那边掌柜的又将新煮好的鸡鸭鹅肉等热菜送上,
众人边吃边聊,数人都是醉了。
林延潮枕在炕上读着家信。
林高著信上告之自己家里一切安好,虽自己赴京后,自己的故旧,乡里都是纷纷上门,说盼自己能连中三元。但林高著信里说古往今来那么多解元,能连中三元的只有一人。所以信中他让自己切不可因他人之言,背负上压力,好好读书就算是考上一个三甲进士回家,也足以光宗耀祖了。就算是不中也没什么,解元一两次没考过会试的,也大有人在。
这是林高著的,另一封则是大伯的。大伯告诉自己,林延寿在第N次参加县试考试后,终于以九十五名吊车尾的成绩过关。
为了庆贺林延寿过了县试,大伯这一次终于名正言顺地在家里大肆操办起来,庆祝了一番。可惜大伯一家只是高兴了两个月,林延寿又毫无意外地在府试里落第。
林延潮见了不由好笑,还有一封则是林浅浅的。
林浅浅的信中,前面半篇都是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事,如家里进项多少,开销多少,人情往来等等很琐碎的事。
到了后面才是说一点别来思念,但说的都是很含蓄,唯有信末‘念君’二字透露了点心意。
林延潮见信后不由一笑,心底但觉一阵温馨。
至于最后一封则是自己老师林烃的。(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