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盛家可是对付不了孟氏……哪怕只针对孟氏二房也是无能为力的。
盛惟乔闻言,思忖了下,心说孟碧筠被自己跟公孙应姜还有桓夜合救下来的事情,毕竟关系到准继后的名节,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轻易不要往外说的好,不过这位的前途,倒是可以透露了。
遂道:“我今儿个进宫,孟十四小姐还跟我说了件事情,就是……”
她顿了顿,才小声道,“她之前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明儿个就会转回郑国公府,等候接旨……是接册她为继后的懿旨!”
这消息,顶尖的权贵,或者说,有实权、跟宫闱关系密切的权贵们,都是早就知道了的。
连盛家一行人,也因为屠如川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早已心知肚明。
但宁威侯府,场面上的地位,搁在这长安城里也不算低了,却因为徐子敬夫妇的出身都不算高,没有家族势力的辅佐,又一直不肯在高密王与孟氏这平分朝堂的两方之间选择,对于上层消息的了解远远称不上迅速和及时,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此刻南氏母女闻言,都是大吃一惊:“当真?!”
见盛惟乔肯定的点头,南氏低头想了会,就是一拍手,说道:“那我知道为什么孟十四小姐要对你示好了!八成,是打乔儿你的主意呢!”
伸指指向女儿徐采葵,说道,“方才你们过来的时候,我正同采葵说起庆芳郡主妄图让你嫁给她那个成了废人还毁了容的弟弟容清醉的事情!现在看来,不独高密王府不是个东西,孟氏显然也是黑了心肠坏了良心的!!!”
继而就把自己之前的那番推断复述出来,“那孟伯亨作为孟十四小姐的同胞兄弟,虽然不是长子,只是继室嫡出,底下还有个宠妾生的异母庶弟分去郑国公的宠爱,可是孟氏这会毕竟正烈火烹油似的富贵!”
“哪怕他读书不成,也没听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然而靠着家族荫庇,在朝中谋取个差事,将来也不愁养家糊口的!”
“可是谁叫他福薄,追着人家静淑县主去碧水郡,竟是好好儿的去,差点就没了性命?纵然侥幸生还,从他到现在人都没回长安来看,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定连容清醉都不如呢!”
“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法入仕,甚至连帮家里打理产业之类都不行了的。”
“如此他往后的生计,除了指望分家时的东西跟亲娘的妆奁还有妻子的嫁妆外,还能指望什么?!”
“要说分家,郑国公府的东西,大头肯定是郑国公世子的!郑国公的私房呢,大半也肯定是娇语所出的那个孟十公子孟思安的!轮到这孟伯亨,能有什么?”
“亲娘的妆奁的话,向夫人的出身可不高!她娘家根本就是一贫如洗,不然日子过的下去,有几个父母狠心到把亲生骨肉卖出去做奴婢,还是入那深不可测的宫闱里去?就算向夫人命好,深得太后娘娘赏识,然而太后娘娘的累年赏赐,也被她拿了不少去补贴娘家,哪怕向夫人什么都不给孟十四小姐,将手头攒的体己统统留给孟伯亨……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对于当娘的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就说冲着孟十四小姐即将成为继后这点,向夫人也要给她撑足了场面不是?!”
“这样孟伯亨的情况还不如容清醉呢!”
“好歹容清醉的亲娘,高密王妃出身大族,即使膝下亲生子女多,每个人能分到的,也比向夫人能给孟伯亨的多多了!”
“这种情况下,孟氏,或者说,向夫人这个生身之母,与孟十四小姐这个同胞妹妹,想给孟伯亨娶个嫁妆丰厚的妻子的意愿,那就更强烈了!”
“而乔儿你长的好,脾气好,深得父母钟爱,家中产业众多,对你也素来舍得,你那兄长鹤儿还是个能干的……你说向夫人跟孟十四小姐要给孟伯亨的将来考虑,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
南氏气势磅礴的一口气说下来,直听的徐采葵、盛惟乔还有公孙应姜三个人都呆愣当场!
良久,盛惟乔才讷讷道:“这……这不太可能吧?”
自己怎么说也是救过孟碧筠的,就算不指望这位主儿心心念念的报答自己,至于这样恩将仇报吗?!
这也太坑人了吧?!
“怎么不可能?!”然而南氏一拍案,笃定道,“你小孩子家不懂得人心险恶!尤其这种大家子里,从主子到下人,谁没一副九曲心肠,都是混不下去的!要不然婶母我也做了些年侯夫人了,做什么还是同那起子贵妇贵女的,没法说到一块去?说到底,不就是因为我们这种正经人家出来的,学不会他们深宅大院里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吗?!”